黄肱坐轿子走后,行刑的衙役还在执行命令。黄耀祖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苦,被打的惨叫不断。而一边的黄典吏丢了差事失魂落魄,麻木的看着被打的孙子。
“打!往死里打!都是这个孽障害得我。”黄典吏像是发了失心疯一样,喊叫起来,下了行刑的衙役一跳。
王伦淡淡的看了黄典吏一眼,心中感叹失去了权势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王伦也不由想到自己,这次如果没有碰到县令黄肱,自己该如何帮助苏木匠。无权无势在这个世界当真寸步难行么,朝堂上都是蔡京和高球这样的人,自己有了地位和权势能得到发挥么。想起这些事,王伦只觉得前途晦暗,意兴阑珊。
“多谢相公出手相助,小老儿感激不尽!”这时苏木匠拉着孙女来到王伦跟前道谢。平白遇此事故,苏木匠也得自认倒霉。不过幸好有王伦帮忙,否则不仅他孙女受伤,连他也要被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王伦淡淡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想了想王伦从怀中拿出了五两银子,说道:“令孙女被咬伤耽搁不得,老人家也要误了活计,这些银子您拿着花吧!”
王伦十分慷慨,身旁的小灵官看着习以为常,周边看热闹的人可都眼热起来。苏老汉真是好运气,遇到了贵人,这可是一大笔财富啊!
“这……这……如何使得。”苏老汉见王伦递过来的银子也是动心,原本的十分感激变成了十二分。他虽然人穷但志不短,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不肯接受。
“拿着吧,治伤要紧。”王伦却是不由分说,直接把银子塞到了苏木匠手中。
苏木匠拿着银子手足无措,想要跪下感谢却被王伦直接拦下,只好不停地作揖。苏木匠的孙女这时扶住他,柔声说道:“今日多亏了恩公相助,不知恩公如何称呼,来日也好报答。”
王伦这时才仔细看苏木匠的孙女,只见此女身材瘦弱,但皮肤细腻,长长的睫毛下眼睛黑又亮。一身淡蓝色衣裙,花式不多,但穿在身上也别有风情。
苏木匠的孙女一见王伦定定的看着自己,俏脸一红如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迅速低下了头藏在苏木匠身后。
王伦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随即淡然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人之常情,姑娘不必挂怀。”
然后王伦就向苏木匠告别,“老人家事情已了,晚辈就此告辞了。”
“恩公!可否告诉我姓甚名谁,小老儿也好知道感激谁?”苏木匠不着痕迹的看了自家孙女一眼,约莫到了孙女的心意,于是追问王伦。
“些许小事,老人家无需挂怀,保重!”说完王伦向苏木匠一拱手,带着小灵官往回走去。
“恩公!我……我叫苏秀秀。”一见王伦走了,苏木匠的孙女顾不得矜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王伦。
小灵官听到这句话,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是不离开王伦身上。已经走出了几步的王伦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苏木匠的孙女,也就是苏秀秀。可是也只看到苏秀秀藏在苏木匠身后的一点点身影。这少女的脸想必又红了,王伦心里想到。
王伦冲着苏木匠点了点头,带着小灵官渐行渐远。苏木匠和苏秀秀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直到王伦的身影消失在街头拐角处。
“走吧!走吧!我们先去医馆看看伤势。”苏木匠对孙女苏秀秀说道。
苏秀秀轻声应了一下,跟着苏木匠去医馆。走了几步,苏秀秀又恋恋不舍的回了下头。可是街上已经没有了踪迹,苏秀秀心中觉得无比的失落。
话说王伦带着小灵官往家走去,在半路上王伦又交给小灵官一个小任务,就是给县令黄肱送去五十两银子。告诉小灵官只要交给衙役,说是自己送给县令的谢礼就可以了,想来也没有衙役敢贪墨送给县令的银子。
其实这已经不是王伦第一次送给县令黄肱银子了,早在王伦进入县学读书的时候就送过。今年醉仙楼过契约的时候也送过,最近的一次是在为牛娃打官司的时候送的。王伦这也是迫不得已,没有金钱开路在衙门里寸步难行。
上次自己是为了牛娃作证打官司,但也是闯进了县衙大堂的,不得不有所表示。而且那一次王伦还对黄肱讲了自己醉仙楼开张,要有活动,在衙门里报备以防意外,所以有所表示。
这次的事情跟上次的事情有些相似,何况自己当众阻拦了黄肱,如果不有所表示的话,怕黄肱小肚鸡肠。何况王伦心里也不知道,这黄肱是不是知道自己出手大方才给了自己面子的,只好破财免灾了。
王伦在济州城里买的宅子在锦绣坊中间,这一带居住的都是城里做买卖的人,人员也不复杂,环境也不错。王伦买的宅子坐北朝南,一色的青砖路瓦房,正房和厢房六七间。只住王伦母子还有小灵官,以及几个仆妇足够用了。
王伦回家后先是洗了把脸,然后和母亲杨氏说了下醉仙楼的营业情况。许多事情杨氏听了也是不懂,但是知道酒楼生意红火,儿子王伦高兴她也跟着高兴。
“我的儿,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一了吧”聊着聊着,杨氏突然问起王伦的年龄来。
这样的事情,王伦以前就经历过,这时立马就警醒起来。“母亲大人,为何问起孩儿的年龄?”
“这几年咱们庄里和你一般大小的孩子都已经成了家,你却因为读书耽误了亲事。”杨氏带了一点情绪埋怨道。“这几日为娘到了城里心想你现在也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