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到底被抓入了开封府大牢,至于罪名谁人也说不
虽然有童贯通气,此事知情者甚少。可是还是要按照大宋朝的司法程序有一个过场,拐弯抹角的便叫开封府里的一个人知晓了。
此人是谁,正是开封府当案孔目,姓孙单名一个定子。为人最鲠直,十分好善,只要周全人,因此人都唤做孙佛儿。在浑浊的开封府,可谓一等一的好官。
当年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得罪了高俅,被设计陷害误入白虎堂,打入大牢,就是这个孙定给左右周旋,这才定下了发配沧州的刑罚。
要不然林冲是板上钉钉,必死无疑了,可以说,是孙定救了林冲一命。
这孙定拿到徐宁的案子文件一看,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蹊跷。都是在官道上工作的,随随便便的一打听就知道,这个徐宁是得罪了童贯,又是一个被陷害的好汉。
孙定为官耿直最看不得的就是这个,可是人在官场有些时候身不由己,自己人微言轻,想要保全徐宁是不可能的。当下便起身找府尹张文昌去了,也只有说服张文昌才能救下徐宁一命。
出了自己的职房,来到了开封府的后堂,府张文昌在哪里悠哉悠哉的哼着曲,喝着茶。一见是孙定进来了,笑着说了一句,道:“孙孔目来了,快坐,快坐。”
这张文昌是新官上任,孙定在这开封府工作了十几年,可以说是元老级别的人物,虽然张文昌是孙定的顶头上司,可是对于孙定他也不敢轻易地得罪。
孙定恭恭敬敬的朝着开封府府尹张文昌德一拱手,做礼道:“下官拜见大人。”
看到孙定如此恭敬,张文昌也是颇为受用,脸上的笑意更胜,当下便问道:“孙孔目找本官有何事?”
“大人可知那徐宁的案子?”孙定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接就开口问道。
张文昌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知道!也不瞒你,这是童枢密亲自吩咐下来的,本官只是奉命办事。”
说完,张文昌反问道:“孙孔目提起这个做甚?这事可是不好回护的!”
孙定听完张文昌的话,心中便是冷笑一声,对于张文昌的话有些鄙夷,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等到张文昌说完,孙定便又开口说道:“大人,这里只有下官与大人两个人,那下官便直言了。”
张文昌见孙定说的慎重,凝神说道:“你我都不是外人,孙孔目有话便说。出你口,入我耳!”
“那徐宁是得罪了童枢密,这才被押入咱们这开封府大牢。至于原因,大人也是只晓的,便是徐宁没有将祖传的宝甲献给童枢密,大人给判的是死刑。”
“可是,一但日后那徐宁的家人将宝甲献给童枢密,那便是童枢密身边的红人,到时候未必不会结怨与大人您,到时候大人可就是里外的不是人了。”孙定沉吟了一下,整理了语言,而后说道。
张文昌听到孙定的分析,觉得也有道理,一时间也没了注意,脸上有些焦急。
一见张文昌心神失守,孙定又道:“大人想必还记得当年的高太尉与林教头的案子,如今豹子头林冲亡命在外,听闻高太尉一日三惊!”
是了!当年林冲与今时徐宁可谓相同,不过我却不是高太尉,没有高太尉的权势和依仗!
一念及此,张文昌当下便焦急的问道:“那依着孙孔目,本官该如何是好?”
孙定一见动问,当下心中便是一喜,不慌不忙的拿起身边桌子上的茶碗,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道:“免去死罪,将徐宁该判为发配。将他发配的远一点,到时事情一但有了转机,大人也好有个说辞。”
张文昌失了心神,对于孙定的话也没好好思考,当下连连点头。按照孙定的办法,改判了徐宁发配江州。
事情过去,孙定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对张文昌更加的鄙夷,如此草包的人做官,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揭竿起义。
时间过去三天,一切的手续办下来之后,徐宁被拷上铁枷板,手铐脚镣,由四个开封府的差人押解着出了东京汴梁,南下江州而去。
白虎山在青州北部,是一大片山区。幽林阴森,怪石嶙峋。丛山峻岭,很是险峻,山峰状若猛虎。
孔家庄在白虎山前,进村的路上挡着个不太高面积却不小的黄土岗,四周就是白虎山区。
此时的山东境内不但山区多野猪野狼,常有猛虎,甚至还有熊瞎子和野鹿,不是后世那连野兔子都几乎猎干净了的穷山时代。白虎山山高林密,面积广大,生存期间的凶猛野兽可不少。
山村人生活封闭,缺乏官府教化,耕田还要打猎谋生,秋冬总要进白虎山与野兽搏斗,性子自然凶野。
孔家庄离县城较远,挡着个进来要很是费力的漫长黄土岗路。岗上杂草乱树荆棘丛生,多有毒蛇出没威胁。世道不好,白虎山更多有剪径强人出没,是青州有名的凶险区。
孔家庄的孔明兄弟,就是黑白两道的蛮霸!
因此,县上污吏衙役即使再贪鄙,也不愿意大老远跑来吃苦费力的孔家庄。
这些年下乡催缴赋税的衙役在来孔家庄路上,接连不是被毒蛇咬,就是被流寇强人抢杀后,县上公人越发没人愿意来了。
以庄主大户代收代缴本地钱粮的大宋惯例,孔太公按时主动向官府缴纳赋税,无形中免了衙役的危险和辛苦,县上就更没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