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天来的客人都是不识货的,李康是三人当中最有见识的一个,也没认出来这原来是梦魇羊毛的地毯,只是感觉踩上去非常不舒服,有些扎脚,梦魇羊的毛就是这样的,这地毯有一个功能,就是让人不舒服,踩上去如履针毡。
索拉打开车门第一个跳了下来,李康第二个,靶眼第三个,死侍走在最后面,这金字塔看起来很近,但是飞起来却异常遥远,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巨大的缘故,里面生活着十几万的生命。
“主母大人呢?是不是醒过来了?”索拉看到管家就在前面,过去塞给了管家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他每次来都要散些财,往往能收到奇效。
管家闪电般的把袋子收进怀中,显然是个老手了,“主母大人刚刚醒来,她接到汇报说你要来,这才让我在这里迎接的。”
索拉点点头,对管家说,“这三位是地表来的,他们有非常紧急的情报,要当面汇报给主母大人,兹事体大,刻不容缓。”
管家从没见过索拉这么急过,知道事情肯定非比寻常,连忙召唤一个巨大的浮空碟,带着众人一起飞入宫殿中,这宫殿已经存在了几万年,比凯瑞主母的年龄还要大得多,原本金雀家族只是圣贝城中一个底层家族,在凯瑞主母的覆雨翻云下,才一点点的往上爬,终于有了现在的地位,这黑曜石的宫殿,就是这一切背叛、杀戮以及阴谋的见证者。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用鲜血浇筑,用敌人的骨和肉铸造的,这也是魅魔的生存之道,亿万年都是如此,然而到了现代,自从那次灾难性的远征之后,魅魔们的生存方式受到了质疑,有许多平民仰望天空,看着头顶上一个个巨大的金字塔,所感觉的并非是从前那样的敬畏,反而有了一种向往,也许平民也可以加入那样的游戏中,或者干脆离开,魅魔是强大的生物,离开了圣贝城也能生活的很好,或许能生存的更好。
然而离开了族群的魅魔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生活的那么好,外界的生物太脆弱,但又数量庞大,魅魔与他们交往,成为朋友、亲人,可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面临一次让人难以承受的生离死别,光荣的战死是一回事,像这样看着所爱之人慢慢变老,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能把人活活逼疯。
很多私自出走的魅魔最后又选择回到了圣贝城,有些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这座残酷的城市,当然这些努力在无情铁拳之下,也只能像寥寥的星火一般散去。
李康迈步走着,感受着这座宫殿散发出来的魔力,在每一个砖缝里面,都有魔法的眼睛在注视着这一行人,战败的亡灵被束缚在这宫殿里面,它们冰冷的视线中带着渴望,所有的亡灵都渴望从生灵身上得到温暖,它们嫉妒着生灵,嫉妒滋生恨意,恨意扭曲心灵,亡灵与恶灵之间只有一线之隔,而冰冷的宫殿和残酷的魔法,又加深了它们悲惨的命运,让它们早就丧失了理智,囚禁这些亡灵的魔法非常强大,混沌魔法并非邪恶,只是使用的人才邪恶,这种鬼话也就能骗一骗小孩子。
把人一下子炸死是一回事,在人死后把灵魂囚禁起来,这是另外一回事,李康也深谙此道,所以他可以断言,这魔法绝对邪恶,并不是因为他常用,就能给这种魔法洗白,宫殿内阴风阵阵,亡灵们早晚会被同化,变成它们仇人的工具。
李康相信,只要此地的主人凯瑞主母一声令下,这些亡灵会争先恐后的把来人撕成碎片。
在宫殿的尽头,空中漂浮着一个巨大的浮空碟,所谓浮空碟就是类似于一个巨大的黑曜石圆盘,它被施展了浮空魔法,能够在空中漂浮,有些类似于地上世界的魔法飞毯,只是魔力更稳定一些。
浮空碟上坐着一个非常奇特的女人,女人的皮肤已经失去了光泽,看起来就像没有生气的大理石一样,头发盘在头顶,如银丝般透亮,看不出她到底多大年龄,所有人都说魅魔长生不老,然而面前这个女人却呈现出了肉眼可见的老态,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然而却把痕迹都留在了她的眼睛里。
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见证过的太多,反而变得冷漠,凯瑞主母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已经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兴奋起来了,上一次还是远征地表,本以为会带来无限的荣光,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耻辱,从那以后,凯瑞主母一直在密谋如何对付古一大师,至少外界传闻是这么说的。
然而从实际上看,古一大师并不在这位最伟大魅魔的心中占据着什么重要的位置,凯瑞主母冷漠无情,她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如此冷漠了,生活并没有给她带来过什么欢乐,圣贝城是一个注定与欢乐无缘的地方,身为贵族,哪怕只是个小小的贵族,也要在出生之后,就要接受残酷的训练,什么情啊,爱啊,甚至是恨,都要给生存二字让路,生命呆她无情,她也无情的面对生命。
李康不敢想象一个人是怎么这样麻木不仁的度过一生的,然而凯瑞主母就在眼前,她还说着,而且位高权重,可能生活在惯性中,继续着几万年生命中一直所进行的争权夺利,才是她生存唯一的意义。
这个女人,就是所谓的野心最后的样子。
“凯瑞主母大人,是我,索拉....”
索拉的声音,将凯瑞主母的思绪从不知名的远方拉了回来,她低头看了看索拉,嘴角忽然弯了,“啊,原来是小索拉啊,你最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