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因为无所事事而导致睡意渐渐浮现出来的时候,两声清嗓子的咳嗽声让我重新提起了注意力,回头看去,雪之下的手正轻轻的抵着嘴巴,和我的眼神在半空中确认过之后,慢慢的端正了坐姿
[唔、哼..]
随后放下手,轻轻的瞥了这边一眼,似乎是确认在得到我的注意之后,开始轻声的说到
[刚才的那个话题..我并不打算去留学的..]
话音很轻,如果是在平时那种喧嚣的环境下,我想..大概根本不可能听得到吧,不过现在,却一字不漏的传达到我的耳中.想要和以往那样,打着马虎眼蒙混过去是不可能的吧.
稍微再脑袋里犹豫了几秒,把话题接下下去
[..是以..国内的公立文科大学为目标么.]
[诶。]
不出预料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雪之下点着头.毕竟就算选了文科,她的成绩依旧是第一吧,所以考一个好的公立大学并不存在成绩上的问题。不过..如果不出国留学的话,是得到家里的许可还是..
没等我的胡思乱想继续下去,雪之下继续说到
[姑且..以东京大学为目标来的..]
[嘛,肯定没问题的吧。你的话。]
我随口接了下去,东京大学...虽然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去想的,在我放弃数学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这样了。但如果是她的话,应该没什么难度啊.毕竟在这两年中除了体育之外都是满分的优等生,想要进入东京大学也是轻而易举的吧,除了性格和生活常识方面都堪称完美的存在呢..
一边想着,我眼角的视线在不经意间发现了正睁着大大的双眼以吃惊的眼神看着我的雪之下,她稍稍歪着脑袋,乌黑的秀发由肩头倾泻而下,少许发丝盘旋在她的双眼前,却似乎没有影响到她的视线一般,直勾勾的看着我。
也许,是我不习惯被别人用这种视线看着的缘故吧..多少有些不自在,却又无法把这种感觉的根源直接阻断,只能转变成其它的语言,小心翼翼的问到
[...怎么?]
[....]
雪之下无言的收回了目光,却又在两边的脸颊之上染上了些许淡淡的红晕,大概也是意识到刚才的失态之处,所以轻轻的叹了一下,小小的吐出气息后,回应到
[..听到你这么说,还是第一次呢..谢谢]
[唔、哦哦..]
也许——我是说也许,是因为雪之下的突然道谢让我不知所措,只能以这种拟声词来含糊不全的糊弄过去。因为这样的对话,在我的记忆中也貌似出现过几次.
不等我有过多的思考时间,雪之下的声音接踵而至
[那..比企谷君呢?有...做好升学打算了吗?]
[....没有。不过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也是以距离千叶比较近的公立文科大学吧。]
出于对自身生活习惯的考虑以及学费问题,选择公立学校是必要的..虽然也有部分是因为对自己的成绩确实不怎么自信的关系,但如果要让我远离千叶去上学的话,果然还是有些本能的抗拒啊..千叶人,就要好好呆在千叶,对吧。
[是么...那]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都是一年后才能知晓答案的东西.]
我打断了准备继续说下去的雪之下的话语,在她露出惊愕的表情的同时继续说了下去
[就和你之前所说的那样..就算做了打算,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啊..毕竟,人可是最善变的动物,当然,这个世界也是.]
雪之下眨了眨眼,从嘴角哪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是呢,善变这一点确实没错,不管是人也好、世界也好..不过,如果一开始就有目标的话,那就把目标设定成“绝对不会改变”的事物就行了,即便人变了,世界变了,只要目标没变其他的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典型的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上位者啊...真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就是了..]
到此,雪之下的脸蛋上露出了完美的微笑,没有丝毫遮掩、也没有犹豫,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以略显愉悦的声音说到
[毕竟,历史不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么?织田信长的一生也不全都是光明磊落的武士呢。]
[是是..我受教了,感谢雪之下大名的教诲.]
我叹着气,一副认输的模样,雪之下则是胜利者的姿态,嘴边挂着微笑
[顺带,比企谷部将也不会一生都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哦...大概。]
[那个大概是多余的..还有,为什么我会突然变成部将了...]
[因为是家..唔。]
话说到一半边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的用手轻轻的捂着嘴巴装作咳嗽一声便把脑袋撇开。
就这样沉默了几秒,雪之下才又慢慢的重新坐正身姿,似乎还有些勉强的样子..为什么?
[...怎么?]
我一半认真一半困惑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
冷淡的回应,然后便是一次深呼吸,接着她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脑袋,瞥了我一眼后,问到
[志愿商谈..你一个人没关系么?]
[嗯?啊..没关系..这是骗人的,嘛,就算这么说,到时候我也就只能一个人啊..]
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那两个不负责任的双亲之一来一次..仅仅是出于自身的人生安全考虑.毕竟除了及其个别的家伙之外,没有谁喜欢被揍吧..
我这样一说,雪之下便投来可怜的眼神。
[是么..]
然后她微微颔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