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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遗祸无穷了!你不是危言耸听吧!”萧钧脸色依旧不好,犹自不是十分相信。
薛笙突然弱弱地说道:“我们府里有个管事,家里四个孩子,长子很聪明,但身高......”她伸手比比,想了想指指窗台道:“比窗台高不了多少,次子和幼子一个腿脚不利索,一个脑筋不清楚,还有一个女儿,平素看人都是这样的......”
她做了一个斜眼歪嘴的动作,接着道:“据说为了亲上加亲,管事的妻子就是他姨母之女。”
薛铮点头道:“妹妹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府里有下人嚼舌根,说张管事祖上不积德,才一连生了四个不健全的子女。”
有了薛铮兄妹的补刀,萧钧一张脸就更难看了,嘴硬道:“指不定就是那什么张管事尖酸刻薄不厚道,老天降下的报应!”
近亲结婚就是放到现代也是有争议的,欧洲一些国家还是提倡近亲结婚的,独孤维唯也不能完全说死,提议让萧钧在京城及周边做一个调查,找出一些近亲成亲的夫妇,然后看他们的子女是否健康。
这时代找近亲成亲的很容易,以萧钧的能力,做这样的事情不难。只有有事实依据,萧钧才能信服。
萧钧的好心情被独孤维唯破坏殆尽,众人也都极惊讶这样的事情,接下来也没什么胃口。
傅良辰心不在蔫挑起一筷子菜吃了,看看独孤维唯,犹豫道:“二小姐说的我们虽没听说过,但似乎很有道理,不知二小姐从哪里得知这样的事情?”说完又怕独孤维唯误会她质疑她的说法,忙补救道:“二小姐读的书多,或许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读的书再多,还能多过先贤大儒?世间既没流传这种说法,定然不是书中记载。
所以萧钧像是突然找到了回击独孤维唯的证据,她可不像傅良辰那样谨慎,瞪眼问道:“对呀,为什么那些名医呀,大儒呀,都没听说过,而你会知道这些?”
独孤维唯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从后世得知的,索性跟萧钧大小眼:“本姑娘生而知之,不行啊!”
说完又觉得没有说服力,补道:“同姓不婚古而有之,你们知道吧?为什么不让同姓成婚?那是因为同姓血缘关系近,容易生下畸形儿,和表兄妹成婚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句话说服力强,众人都有些无从反驳,内心从将信将疑到信了五六成。
散了宴席,独孤维唯送走小伙伴们,招来陈霖问问千金楼的近况,又见了赵仲勇一家子。
赵仲勇之子赵树的身体在太医的调养下已经好了许多,能帮着做些事情了,赵仲勇的妻子见了独孤维唯就磕头道谢。
赵杏和王氏平日帮着酒楼做些粗活,千金楼这种地方没有不开眼的过来捣乱,赵仲勇每日无所事事,一个功夫好手沦为劈柴工。
安排好酒楼的一些事务,独孤维唯就吩咐阿敏带赵仲勇回府。今日独孤维泽回府试礼服,回营的时候顺便带上赵仲勇去龙虎卫报到。
独孤维唯先前已经给萧恪说过此事,萧恪自然相信她的眼光,所以考核都免了。
办好赵仲勇的事情,萧钧也让韦凤麟先回去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东宫见太子。
三皇子萧锬也在。萧铎和萧钧疑心先皇后死因,自然不会瞒着同为先皇后之子的萧锬。
萧锬是个看起来身体健壮,阳光灿烂的少年。他跟独孤维唯不熟,见了面很是客套地拱手为礼。
独孤维唯问起魏天喜的事情,萧铎很是无奈的说魏天喜坚称不知皇后娘娘难产的事是否是有人暗害。
魏天喜年龄大了,动大刑怕受不住死了,轻了这老家伙倒是很能忍受。这老家伙年老成精,威逼利诱都没用,萧铎对上魏天喜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苏嬷嬷怎么样?”独孤维唯沉吟片刻问道。
“苏嬷嬷神智倒是有些恢复了,可她只是觉得母后难产不应该,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萧钧接道。
萧锬思索着摸摸下巴道:“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其实母后的身故就是意外?”
这种可能萧铎和萧钧其实也有想过,他们有这个想法源于萧统对待后宅的态度。
大户人家妻妾相争屡见不鲜,萧统和韦后感情融洽,所以当时挑选妾室时,为避免不老实的作妖,人选要不家世不显人老实,要不就是不怎么精明的。他又对妾室不假辞色,从来没有偏爱哪一个,反倒对妻子疼爱敬重,不允许任何妾室对妻子有丝毫不敬。
在这种情况下,在他登基之初,若说某位嫔妃为谋凤位而设法害死了韦后,这种可能性极小。
但韦后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习武,身体历来康健。而且当初孕相很好,胎位也正,太医都说生产上不会有问题。
各方面都没问题,但韦后恰恰难产死了!
这就是萧铎和萧钧有疑虑的原因。还有一方面原因是出于直觉,一种莫名其妙没根没据的直觉。
“从魏天喜书房中搜出的书信文书类等东西可能查出什么?”
这种没头没尾,都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事的案子,独孤维唯也有些头疼,只能先从一些不起眼小事中寻找线索。
“有和京城某人往来的书信,但信中皆没有抬头和结尾,不知道这人是谁。信里记载的都是一些私下见不得人的勾当,例如关于底层官员职司的插手等,却没从中发现和宫里有关的只言片语。”萧铎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