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文彦博不客气道:“要是咱们家卷进去,姓王的还能这么老实,他直接就能把我们砍了,根本不会给咱们求饶的机会。”
文及甫连连点头,“老爹说的是,说的是!”
别看老文一副然自在的模样,其实心里同样后怕。如果再拖延一些日子,王宁安依旧解决不了困局,没准他老人家就要下场了。
好在逃过一劫啊!
父子俩立刻摆上美酒,配着小菜,开开心心吃喝起来,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等喝得差不多了,文及甫才问道:“爹,你看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办才好?”
文彦博把酒杯放下,沉吟了许久。
“唉,真是想不到啊,王宁安家的两个崽子,竟然是如此了得!”
“两个?”
“没错,这次负责收买土邦王公的,就是你的好女婿,世人糊涂,以为王宗翰用兵如神,颇似乃父!其实不然,王宗轩那小子阴沉毒辣,做事不留痕迹,才是真正的高手,已经有了他爹三四分的本事了。”
听到这话,文及甫终于不那么郁闷了!
果然都是一帮蠢材,还以为我们选错了,你们才是大错特错,把美玉当成了顽石,把石头当成了宝贝。
不分好坏,活该被坑死!
好吗,这位不知不觉间,竟然抛弃了成见,开始以女婿为荣了。所以说,只要足够优秀,就不愁没人欣赏!
文彦博倒是没有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是一声长叹。
“唉,以往为父觉着王宁安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可这段时间,新政学会越来动作越多,各地的官员,那么多的议政卿,都落到了新政学会手里,王宁安的两个儿子又十分厉害,后继有人……以为父的估算,这场大战没准王宁安会赢啊!”
老文就是这点好,能够实事求是,不会因为一叶障目,错估了情况。
尽管之前他更倾向于金融集团会获得最好胜利,但是随着天竺的叛乱出现转折,加上新政学会力,强弱的态势已经改变。
“如果我所料不错,天竺的叛乱背后一定有人支持,而王宁安又是善于借题挥的行家……接下来他肯定要请查到银行、理学和海外世家头上,他们都跑不掉的!”
“啊!”
文及甫惊呼了一声,“爹,那要怎么办,帮不帮忙?”
“帮什么忙?”
老文把眼睛一瞪,“你怎么还犯糊涂,非要丢了性命才好?”
文及甫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道:“爹,那咱们该怎么办?”
“唉!”
老文又叹气了,“和王宁安来来往往,这么多年,为父是一直不服……可到了如今,不服也不行了。我准备帮着王宁安抬轿子。”
“抬轿子?”文及甫不解。
老文轻笑道:“连金融势力也被拿下,王宁安真的是天下无敌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个秦王,可不足以彰显咱们亲家的功劳啊!”
“亲家?王宁安啊!”
文及甫哭笑不得,心说老爹啊,你改口可真够快的!
“爹,你的意思是……亲家还要往上爬,比秦王还大,那可就是……”他吓得脸色狂变,不敢说了。文彦博却淡然一笑,“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就算他不想爬,别人还要逼着他往上爬呢!少不得为父要辛苦一下,当这个抬轿子的人吧!”
文及甫消化了半天,终于明白了。
哪里是抬轿子,根本是从龙功臣啊!
爹啊,你老转得真够快的!
文及甫佩服地五体投地,爷俩经过短暂商量,老文觉得办这种事情,还要德高望重的老臣才行,光是他自己,太单薄了。
文彦博立刻就想到了张方平,他心说此时的张方平,一定是万分憋屈,死的心都有了。
罢了,老夫拉你一把吧!
文彦博来到了张府,却没有想到,有人已经提前来了,来的正是司马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