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和苏辙都脸皮薄儿,他们连连摆手,可苏轼心眼多活络啊!
他眨眨眼睛,把潘肃叫到了一旁。
“我说老潘,你也知道,我姐夫最喜欢我姐,而我姐最喜欢拙荆王弗,你要是把我抢来,弄得我们家里头不和,我姐夫可不会放过你!”
提到了王宁安,潘肃脖子冒凉气,要不是害怕王宁安,他才不会这么客气的,听到这里,真的害怕了。
“我说子瞻兄,我们真是一片赤城,你看这事能不能通融,要不我去找王相公谈谈?”
“别!”
大苏连忙摆手,“我姐夫不喜欢包办婚姻的,他一定会说让你们自己商量,而我兄弟,还有那个曾布,都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儿!不赶快生米煮成熟饭,鸭子就飞走了?”
潘肃听得一阵恶寒,这都什么词儿啊!
“子瞻兄,你给我出个主意吧!”
“很简单,你安排一驾马车,派几个护卫,把我送出去,至于他们两个,立刻定亲,赶快入洞房,把生米煮成熟饭,我再去帮你说两句好话,这亲事就成了!”
“当真?”
“千真万确!”
潘肃只好点头,让人给大苏安排马车,顺着茶楼的后门就跑了。被抛下的曾布和苏辙知道他跑了,气得没口子痛骂,就没见过这么不讲义气的东西!
可要说大苏也没得到便宜,从茶楼跑出来,一连遇到了三伙抢人的,潘家的家丁都被打得满头包儿。
他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出重围,来到了预定的酒楼,结果呢,一个学生都没来,显然,大家伙全军覆没了,连章敦、韩宗武、吕惠卿等人都没逃脱。
苏轼还美呢!
“姐夫,不是吹的,你有这么多学生,就我人品没的说,什么美色,金钱,全都不在话下……回头你让我姐给我们家王弗说说,让她也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代价!”
“呸!”
王宁安气得啐了他一脸。
“我应该去告诉老泰山,说你把兄弟卖了,我再去告诉曾巩,让他写文章,骂你无情无义!”
王宁安气得在地上来回转,怒吼道:“这是什么规矩?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朝廷贡士,还有没有王法?简直岂有此理!早知道这样,我就该派兵,就该让皇城司,殿前司,都派人马出去,真是胡来!”
范仲淹和欧阳修却是相视一笑。
“二郎,你这就不对了,大喜的日子,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本就是人生两大喜,让他们高兴高兴也好,憋了这么多年,春风得意马蹄疾,老夫都想起年轻的时候了。”范仲淹感慨万千。
王宁安突然一愣,他看了看这两位,“我说,你们年轻时候,也经过这么一遭?”
欧阳修挑了挑眉头,“没有榜下捉婿,这进士还有什么滋味,人生都不完整了!”
苏轼也跟着凑热闹,“姐夫,要我说,等四年之后,你也去考一次,绝对刺激!”
王宁安横了他一眼,“你留着这话,和你姐姐说,看她扁你不?”
苏轼被吓得一缩脖子,没话说了。
……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基本上六艺学堂的人,一个没跑,刚开始是抢中了贡士的,可僧多粥少,有人连落榜的人也给抢走了。
道理很简单,六艺通过率这么高,这次不中,下次也一定中!不提前抢了,只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结果就是六艺学堂一百多人,全都被抓走了,听说还有人假冒六艺的学生,也被抢走了,等发现上当了,亲事都定了,结果又闹出无数官司。
种种的喜剧闹剧不用说,最后这帮学生都找到了王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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