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保看着院子里的景象,大喝一声:“住手!”
孙寡妇哪里会吃这套,依旧不依不饶的要去打锦绣,孙二狗见他妈没有停手的意思,自然也不停手。
张大保气得脸色发黑,上前一步拦在孙寡妇面前,一把扯住孙寡妇的衣服把她掀到一边:“孙寡妇,你啥意思?欺负俺老张家没人是不是?”
孙寡妇被掀得退了好几步,拍着大腿又嚎了起来:“唉哟我的天哪,你们老张家这是要逼死我们这孤儿寡母呀!”
张大保拉着脸:“孙寡妇,你嚎啥丧呢?我们老张家咋着你了?能让你带着儿子这么追着我家的姑娘打?”
孙寡妇也不拍腿了,一把扯过孙二狗,指着他那张肿得跟猪头似的脸,气急败坏的说到:“你说为啥?你看你家张锦绣把我儿子给打的!我这儿子我自己都没舍得动一下手指头,让你家外孙女给打成这样了,我不找你家找谁去?”
张大保看了看孙二狗,黑着脸回头问锦绣:“锦绣,你好端端的打二狗做啥?你说你这姑娘咋就长不大呢?”
说完也不等锦绣解释,又回头看着孙寡妇:“孙寡妇,你也真是小题大做,锦绣不过是个孩子,孩子间打打闹闹的,你还能当了真?你这么个大人了追着我家的孩子打,你也不害臊。得了,这事儿我也懒得追究了,你领着你家二狗赶紧回家去!”
孙寡妇又岂是三两句话就能打发得了的,狠狠的朝着张大保吐了口浓痰:“我呸!张大保你个老不要脸的,这话你也好意思说!糊弄鬼呢!你家这俩外孙女都多大了?放旧社会那都是能嫁人生娃,能给老爷们儿暖炕滚被窝的年纪了,还好意思说是孩子?”
墙头上那些看热闹的被孙寡妇这浑话说得哄笑了起来。
张大保被孙寡妇说得脸上挂不住:“孙寡妇,你嘴里放干净点儿!”
孙寡妇斜着眼冷笑:“我就说了,你能咋的我?我告诉你,没那么便宜的事儿!今天你老张家不给个说法,我还就不走了!当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是不是?”
张大保拿孙寡妇没辙,只得冲着锦绣吼到:“锦绣,还杵着做啥?赶紧给二狗道歉!”
孙二狗一听这话,立刻就得意得又抽风似的抖腿:“对,必须道歉!”
锦绣冷冷地瞥了孙二狗一眼,转过头去。
张大保见锦绣不动,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张锦绣,你想翻天哪?赶紧去给二狗道歉!瞅瞅你干的好事!”
锦绣冷眼看着张大保:“我凭啥要道歉?”
张大保皱着眉头:“你说凭啥!打了人你还有理了是?”
锦绣冷哼一声:“他活该!只怕是打得轻了。”
孙寡妇一听,立刻瞪着眼:“看看,看看,张大保,你可是亲耳听见了。我告诉你,这事儿不是道歉就能了了的事!”
张大保有些不耐烦了:“那你想咋办?”
孙寡妇见终于说到点上来了,不由得心下一喜:“好说,张锦绣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了,少不了得赔个百八十的医药费,还有刚才她害我摔着了,我这腰疼得厉害着呢,这家里的活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在操持,我倒下了,我家吃啥?所以,我们娘俩儿的吃食你们得管。”
张大保气得嘴皮子直哆嗦:“孙寡妇,你咋不去抢呢!”
“哟,这话是咋说的?你家张锦绣打了我儿子这是事实,我在你家院子里被锦绣弄摔了,大家伙也看见了。你还想不认账啊?”孙寡妇叉着手说到。
墙头上的人闹哄起来。“孙寡妇,你是指着靠这事发家致富呢!”
孙寡妇回头朝墙头上的人骂到:“关你们屁事!”转回头又对张大保说:“张大保,赶紧拿钱!”
张大保黑着脸:“没钱!一分都没有!”
孙寡妇一听,又猛的地一拍腿,扯着嗓子嚎:“唉哟我的天哪,孙大壮你个杀千刀的短命鬼呀!你死了一了百了,留下我跟二狗孤儿寡母的在这世上,受人欺凌,这日子没法过了呀!我不活了,不活了,活着也是受人欺负,还不如死了算了呀!”
说着,孙寡妇就往前伸着头,朝张大保撞去:“我今天就死在你们老张家。”
张大保被逼得直往后退,急得大声喊:“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婆子,都死哪去了儿?”
李美珍在锦绣屋里看得正起劲呢,听到张大保喊,也只当没听见。
周春莲见李美珍不露头,自然也不肯出头。
至于王家巧,她倒是想去,无奈躺了这么些天,两条腿也使上力。
张大保被逼得没办法,直朝锦绣和梁潇喊:“你们两个是死的呀!赶紧把她给拦住呀!”
梁潇离得近些,赶紧上前一把拦在孙寡妇面前。
孙寡妇一把将梁潇给掀开:“闪一边去!”
梁潇被掀得直往后面退,地上又滑得很,一下没停得住,竟然一头狠狠地撞在了墙棱子上。
“姐!”锦绣吓得赶紧去扶梁潇,“姐,你怎么样?”
梁潇被撞得有些发懵,只觉得后脑勺上一跳一跳地疼,愣愣的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只摸得一手的粘腻。
“血……”
锦绣赶紧去看梁潇的后脑勺,只见梁潇的后脑勺被磕了小手指甲长的一道竖口子,正不停的往外冒着血。赶紧伸手帮梁潇捂着伤口。
孙寡妇起先还被吓了一跳,生怕梁潇再撞出来好歹来,结果见她不像是有大事的样子,又怪笑到:“活该,撞死你个小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