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母一听郭父的话,不由得急了:“小桐肯定是生我的气了,这可怎么才好?都怪那张锦绣……”
郭父打断到:“行了,你还有脸提这茬!那天郭松不是说过了,人家锦绣对象家的来头大着呢,你要是不想惹祸,这种浑话就别再说了。本来那事就是你做的不地道,哪有你那样给人牵线保媒的?”
郭母这会儿也想起来郭松说过的那些话来了,可是到底觉得有些拉不下来脸,不满地嘟囔着:“这会儿倒埋怨起来我来了,你开始的时候不也挺乐意的吗?再说了,我那不也是一番好意嘛,以为她对象不地,所以才想着把咱家小桐介绍给她。唉,就是可怜我家小桐了,这大老远的跑来,什么好事都捞着,还受了这么大的罪。那些天杀的小流氓啊!”
正说着,郭松便提着饭盒进来了。
郭母照例把饭菜嫌弃了一番之后,这才开始在郭松的伺候下吃了起来。
满满一饭盒的饭菜,郭母吃得一点不剩,完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又说到:“这杜娟是怎么回事?别人家的婆婆生病了,哪个不是儿媳妇整天在病床前伺候的?她倒好,一天到晚就送一回饭,还拉着张脸,咋的,我还欠她不成了?”
郭松表情平淡地说到:“娟子白天要上班,中午自己都顾不上吃饭就先给你送来了,晚上学校里要上课,她没时间过来。”
“上什么课?郭松,我说你是不是傻?她都嫁人生孩子了,还上什么学?又能学出个啥来?那上学不要学费?有那钱,你咋不说拿给我跟你爸用?”
郭松说到:“妈,娟子上学的事是我支持的。学费也挺便宜的,没花多少钱。”
郭母撇撇嘴:“你还真是蠢得没边儿,万一以后她要真学出个什么名堂了,那还能看得上你?我跟你说,那杜娟一看就不是个本分的,你不管死一点,以后有得你哭的。”
郭松忍不住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生气,却也忍下来了,只是脸色略微有些不高兴地说了一句:“娟子不是那样的人。”
郭母知道他护杜娟护得紧,也就不再这事儿了,转头又说起了刘学桐的事:“小桐这都走了几天了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也不知道他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我这会儿也下不来床,你明天帮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咋样了。”
郭松嗯了一声,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郭松自然是没打这个电话的。郭母再问起来,郭松只是敷衍说打了,一切都好。
郭母只当他真的打了,便也就安心地养伤。
一直到能下床了,郭母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亲自给刘学桐的妈,也就是自己的妹妹去个电话,解释一下,安抚一下比较好。这件事也确实是她没办好,还让外甥受了那么大委屈,她要是不亲自去个电话,那她妹妹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的。
所以她趁着郭父回去吃饭的功夫,去了医院的电话室,费了老大劲儿才打通了电话。谁知道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那头刘学桐的妈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
郭松过来送饭的时候,就见郭母拉着张脸,他也没往心里去,只当郭母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把晚饭拿出来,递到郭母面前,喊了一声:“妈,吃饭吧。”
郭母抬头看了郭松一眼,问到:“你那天给小桐打电话,你姨怎么说的?”
“我姨说了,小桐没事,膝盖上的伤差不多好了,已经在上班了,让你别挂念。”
郭母一把夺过郭松手里的饭盒,朝着郭松的头就砸了过去。
郭松不防他妈会这么来一下,没来得及,额头被砸了个正着。饭盒是铁的,又装得满满的,重量不轻,一下就被郭松的额头给砸破了,血一下就顺着郭松的脸庞流了下来。
郭母连看了看没郭松的伤一眼,指着郭松的鼻子骂到:“好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把小桐打成那样,竟然还骗我说小桐没事!小桐是你能打的吗?你凭什么打他?你赶紧去打电话道歉!”
郭松没作声,低头看着撒了一地的饭菜,任由额头上的血淌着。心里却一阵阵地难受,原来他在郭母心里,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外甥。也许他真的不是她亲生的,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郭母对他和对刘学桐的差别了。因为外甥好歹跟她有血缘关系,而自己却没有。所以,他这个被她养了十多年的“儿子”,自然跟外甥是没得比的。
这是他自从验血那天以来,头一回产生这样的想法。
这些天他不是没去想过这些事,但却一直暗示自己,肯定是那护士验错了。可怀疑还是时不时的冒出来。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有些事情自己深信不疑的时候,任凭别人怎么说,自己都不会多想。而一旦自己起了疑心以后,心态也就再也回不到原先那样了。就会忍不住一直去回想,去比较。
郭松便是这样,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便不停地回想起这些来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郭母亲生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不过,他倒也不是那种狠心绝情的人,觉得郭母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就能翻脸不认人的。他生性厚道,就算再怀疑自己的身世,再对郭母生了不满,却也念着郭母养他十多年的恩情。
所以郭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地上的饭盒捡了起来,又收拾干净,然后拎着空饭盒走了,把依然不停叫嚣着的郭母扔在了病房。
又拿了扫把过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