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摇摇头:“我说过,这些东西我不会要,你带回去给小曦吧,这些原来应该是付奶奶给她准备的。”
那们舅公见她完全没有接的意思,只得收回了手:“好吧,我先拿回去,看看小曦爸爸的意思。那我们先走了,明天一早,你可以早些过来,出殡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别误了时间。”
送走那几人这后,顾年华说到:“如果不想去,不用勉强。”
锦绣摇摇头:“算了,就当我又为了以后不后悔吧。”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锦绣便起来了。
把这几天一直穿着的那身衣服又套在身上,又把头发拿皮筋扎了起来。
脸没洗,牙没刷。
不止今天,从付老夫人过世的那一天起,她便再没洗脸刷牙换衣服了。
s省的规矩,至亲离世,直到下葬,亲人不得沐浴更衣,甚至连洗手梳头都不行。
锦绣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她能为付老夫人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顾年华刚要准备敲门叫锦绣起床,锦绣便把门打开了。
“弄好了?”
锦绣点点头。
“那咱们走吧。”
两人出了门,打着手电筒往付家走去。
到了付家的时候,时间还早。负责抬灵的那些人都还没有来,灵堂里只有录音机小声放着哀乐的声音,付晨曦跟付长生在棺椁边守着。
“姐姐。”付晨曦听见脚步声,抬头便看见了锦绣,立刻起身奔了过来。
许是跪得久了,让她的脚步有些踉跄。
锦绣赶紧扶着她:“慢点。”
付晨曦把头埋在锦绣怀里,小声地呜咽着。
这几天她已经把嗓子都哭哑了。
锦绣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到:“乖,不哭了,奶奶看到你伤心成这样,会难过的。走,我去给奶奶上柱香。”
付晨曦擦了眼泪,带着锦绣走到付老夫人的棺木前,然后端正地跪了下去。
锦绣从旁边的纸钱堆上抓了一把纸钱,投进烧纸钱的锅里,然后从付晨曦手里接过香,在长明灯上点了,恭敬地跪在付老夫人的遗像前,磕了三个头,再把香插在遗像前装着祭米的盆子里。
顾年华也跟着锦绣行了一样的礼。
一般亲友吊唁,除了逝者平辈或者长辈,五服内的小辈都是要行跪礼的。
付长生见锦绣这样行李,面上一片欣慰。
可惜,锦绣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他。
一直到了四点半左右,负责抬灵的人都来了。
付家的那些亲戚和付老夫人娘家的那些人,也都来了。
负责主持葬礼的老者沉声说到:“亲人见逝者最后一面。”
付长生带着付晨曦,还有那位舅公,一起走到棺椁前,老者示意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将棺盖挪开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
付晨曦往里面看了一眼,便拼命地哭了起来:“奶奶,奶奶。”
付长生也忍不住流了泪。
旁边上来两个年轻的姑娘,许是付家的后人,把付晨曦往边上拉。
老者朝年轻人挥挥手,示意他把棺盖合上。
“等一下。”那位舅公突然叫停,引得众人都往这边看。舅公几步走到锦绣面前,说到:“去见见吧,以后,阴阳两隔,永不相见了。”
锦绣心里一疼,点点头,走到棺木旁边,往里面看了看。
付老夫人的遗容很安祥,如果不去看那有些青黑的肤色,她就像睡着了一般。
锦绣心里难受得不行,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付家其他小辈觉得挺好奇的,纷纷朝锦绣打量着。
“这人是谁啊,怎么之前没见过她?是咱们家哪个亲戚吗?”
“从来没见过,这两天在这儿也没见到过她啊。”
付家那几个知情的叔公朝那几个小辈咳了两声,又瞪了一眼,那几人便安静了下来。
见过了最后一面,锦绣便跟顾年华出了灵堂,到外面等着。
负责抬灵的人拿着抬棺材的棍子和绳子进了灵堂,把棺材固定好,棺材上用绳子绑了只公鸡。
过了十来分钟,那名老者沉声喊到:“时辰到,发殡。”
老者走在最前面往天上撒着纸钱引路,后面便付长生捧着付老夫人的牌位,紧跟着的付晨曦捧着付老夫人的遗像,再后面跟着几个小辈扛着幡和其他的东西。
接着便是付老夫人的棺椁被八个抬灵人抬了出来。
锦绣和顾年华跟在人群的后面,远远的看着队伍前方的那口棺材。
来送殡的人,全是五服内的亲人。所以锦绣和顾年华这两张陌生的面孔,特别的引人注意。
“唉,你们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两人并没有说话,那人正欲再问,正好前面的抬棺材的人停下来调整,那名老者喊了一声:“跪!”
所有小辈全部纷纷跪倒在地。
随着那一声沉重的:“拜!”
所有小辈齐齐朝棺材磕三个头。
等调整好了,所有人又继续站起来,跟着往墓地走。
刚刚那个问话的人本来还想凑过来问的,结果看锦绣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觉得甚是无趣,撇了撇嘴,快步追上了其他人。
一路这么走走停停地跪拜,到了墓地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
付老夫人的墓地在县城外付家的坟地里。
按照付老夫人的遗愿,她的埋骨之处,离付老爷子的墓很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付家是有祖训的,凡是付家人,离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