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十一生产队也闹的沸沸扬扬,人们议论纷纷。
收到粮食的,高兴的不行,奔走相告,互相祝福;
没收到粮食的,可就招受不住了,以为自己敬奉白头发老奶奶不够虔诚,白头发老奶奶怪罪了,才没有给自己粮食。
便拿了香到腊梅的屋里,给白头发老奶奶烧香磕头,还跪着忏悔自己的罪行。有的还痛哭流涕。
腊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好撒谎相劝:
“你们别难过,我想这里一定另有原因。我给你问问白头发老奶奶,我想,很快会给你们的。要不就是白头发老奶奶还没顾上。”
腊梅最关注的是大伯母。
大伯母在早晨打饭时,听到人们议论收到粮食时,脸红红地离开人们站到队后,也被腊梅看到了。由于这事无法解释,也只好装作没看到。
但腊梅也知道:人的肚子是装不来的,大伯母家确实没了粮食。一家六口,就依靠着队上食堂里分的稀粥过日子。
怎样才能让她的孙媳妇出点儿血呢?
一家人归一家人,截留谁的也不好,她已经向人们说清楚,这个必须严格遵守。
为了不让大伯母难过,也为了教训不肖子孙,腊梅决定先斩后奏:先把粮食给大伯母弄过来,解决大伯母的眼前困难。对这种不说理的人,也只能用违反常规的办法对待了。
在空间通道的笼罩下,腊梅来到前世王建果家里。
门台上放着半编织袋玉米,是石大刁簸好预备去加工的。腊梅心里一动:那就取她这个,也好立即给她教训。
再看堂屋里,石大刁两口子正围着桌子包饺子。石大刁正好面冲着门台,有任何动静都能被她看到。
事有凑巧,此时两口子正好把饺子包完。石大刁拍拍手上的面,起身向庭院里的厕所走去。
腊梅眼疾手快,趁此之际,忙闪出空间通道,往早已准备好的麻袋里倒了三十来斤玉米。
然后放在编织袋口一张纸条,上写:子孙不孝,奶奶代为办理。落款:白头发老奶奶。
石大刁回来见簸好的玉米少了一半儿,正要发作,见编织袋口有张纸条,拿起来一看,什么也就明白了。
原来,捐赠的人们都收到了退回来的口袋和收到条的事,她也听说了。还笑人们小题大做。
心想:一个鬼魂,吃的什么粮食!我就是不给,你能怎样?难不成还上我手里来抢!
石大刁天生刁蛮,疑心也重。虽然铁证如山,她仍然怀疑这里有假。对丈夫王建果说:
“什么白头发老奶奶,不知是哪个多手的拿了去了,借白头发老奶奶的名义留的纸条。
“日他奶奶哩,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让我知道了是谁,非堵着他的门子骂他三天三夜。”
王建果战战兢兢地说:“你先别骂哩,白头发老奶奶喊的话,很多人都听见了,人们也都照着办了。咱没照办,准是白头发老奶奶惩罚咱来了。”
“惩罚他娘了个球!我就不信,一个鬼魂也会有这能耐。除非她不让我吃饭了,我才信她的。”
在空间通道里的腊梅听了个真真切切。心想: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还不好说,今天我就不让你吃这顿饺子。
趁他们不在堂屋里的时候,把盖帘上的饺子拾了一多半儿走。
“饺……饺子……”最先看到的是王建果,吓得颤抖着声音,指着空着多半拉的盖帘磕磕巴巴地说。
石大刁一看,“哼”了一声:“没了饺子老娘吃捞面,我就不信,她能再一再二还再三。”
随即和面,擀了一轴子面条,对王建果说:“我去烧火,你就在这里给我看着,看看她如何拿?”
王建果吓得脸色蜡黄,磕磕巴巴地说:“还……还是……你在……这里看……看着吧,我……我去……烧火。”
“怂蛋包子!”石大刁骂了一句,见丈夫确实吓得不轻,也就依了他,自己坐着小板凳儿,不错眼珠儿地盯起面条来。
腊梅要取面条得出来,她这样巴巴地守着,是弄不了走的。得想办法把她支开。
到东里间屋里看了看,见桌子上有个喝水的玻璃杯,灵机一动,闪出空间通道,“叭!”把玻璃杯扔到地上摔碎了。
石大刁听到响声心中纳闷,忙到屋里瞅了一眼,知道这又是白头发老奶奶闹的,气得一跺脚,正要拿扫帚收拾,猛然想起自己是看着面条来着,又忙回到堂屋里。
这一回更堵心:案板上的面条也少了一多半儿。
正在这时,伙房里传来王建果的声音:“锅开了,下面条吧!”
捞面吃不成,我吃馒头稀面汤总行了吧!
石大刁只好又去热馒头。掀开屉布一看,昨天才蒸的一大箅子馒头,竟然只剩了几个了!
“老天爷,还要不要人活呀?”
这一下石大刁彻底傻眼了,坐在地上嚎起来。
听到哭声的王建果过来问清了情况后,说道:“大巧,别任性了,赶紧给白头发老奶奶认个错吧!”
“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让我认错!你个王八cao的也帮着她说起话来了!我的天,我真没法活了!”
王建果:“你要再闹下去,咱就真没法活了。保不住连一少半儿也不给咱留了。
“不孝顺老人就是错。白头发老奶奶是让咱给那世的老人送点儿粮食,咱没给,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孝顺你老人,他们又给我留了什么?啊,你说,我哪里对不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