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海喊道:“传陛下口谕。”
金銮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张福海道:“陛下口谕,传庆王、周王、刘相、魏相、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前往上书房议事。”
刘相一脉的人脸色全都难看了起来,此番前往上书房的六人中,庆王、周王乃皇亲,董文德无派系,魏相一脉的两人,他们刘相一脉的竟只有刘相一人。
可刘相,刘相此刻在何处?
庆王和董如意最先离开了金銮殿。
魏相看着董文德依旧不在状态的模样,提醒道:“董尚书,该去上书房了。”
董文德看向魏相,“北疆如此危险,如意......”
魏相抬手拍了拍董文德的肩膀,“周王和庆王世子平日里是不上早朝的,他们今日前来怕是早知此事。”
董文德喃喃道:“您说的对,她昨日还特意去了我那,这孩子怎就没说呢。”
上书房中摆放了一个沙盘,皇上此刻正站在沙盘前沉思。
五人前后进来,却无一人出声打扰。
张福海低声道:“陛下,大人们都来了。”
皇上嗯了一声,抬头看向前来的五人。“刘相还为醒吗?”
庆王道:“刘相伤势颇重,臣以命张御医送其回府中休养。”
皇上点头,坐回到龙椅上。
待五人行过跪拜礼后,皇上才道:“五万精兵可准备妥当?”
兵部尚书上前,“回禀陛下,五万将士全以就位,随时都可出发。”
皇上点头,“如意,此番你不仅是监军,还是这五万将士的统帅,你认为他们当何时出发?”
兵部尚书后退一步,他知道周王为何敢在朝房说那样的一番话了。此番不管北疆战事如何,周王回朝,朝堂定是另外一番景象。
董如意上前,“臣想让胡副统领任先锋,携五千精锐护送二十万担救灾物资和五万大军三个月的口粮今日出发。至于剩下的兵士,明日晌午出发即可。”
皇上道:“可有人有异议?”
兵部、户部两位尚书同时说道:“臣无异议。”
皇上道:“传胡副统领。”
胡副统领领旨后,就跟着兵部尚书离开了。
魏相心中不解,行程已定,他不知陛下留下他们四人作甚。他偷偷看向董文德,显然董文德也是一脸的茫然。
皇上看向董如意,董如意开口道:“臣还有一事请陛下示意。”
皇上道:“准奏。”
董如意道:“臣要北疆下一年的粮饷。”
董文德的神情由茫然变成了震惊,户部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粮。
喜怒不形于色的魏相,此刻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他是左相自然知道朝廷的情况,如今的户部就是能拿出银子,那也是挪用其他地方的。可粮食呢?
除非......
除非动用京兆的护城粮。
魏相此刻想到的,董文德也想到了。
董如意淡淡道:“臣想先借用京兆的护城粮。”
魏相大惊失色,果然周王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上前一步,跪地道:“陛下请三思。”
护城粮是军粮,除非迫不得已那是绝对不能挪用的。若是有人谋反,这护城粮就是给赶来救驾的兵士用的;若是北疆失守,那护城粮就是给皇上和一众朝臣南下用的。如此重要的粮食怎可轻易挪用,北疆下一年的粮饷,这根本就是不急的钱粮。
董文德没有作声,如若是旁人要这粮食,他定会说听皇上的意思。可要着粮食的是董如意,如若用处不大,董如意绝对不会开这个口。
庆王道:“臣想听周王细说此钱粮的用处。”他早知此事,也劝过皇上多次,可董如意说她会给他们个合理的解释,所以他今日并未反对。
皇上道:“朕也想听听周王的说法。”
董如意面无表情,她抬头看向皇上,眼中的精光没做丝毫的掩饰。
“启奏陛下,臣是故意而为之。”
上书房安静异常,只有董如意平静无奇的声音。
“调用护城粮一事,除了在场的几位知道外,就只有户部、兵部的个别官员知道。二十万担救灾物资并不会引起旁人的主意,可若是参与的官员中有奸细呢?”
庆王双眼微眯,他接话道:“涉及护城粮的官员都是极其可靠的,如若中间有奸细,那么势必有人打此粮的主意。要么拦截钱粮,要么集结全部兵力直奔京兆而来。”
魏相惊道:“周王爷是想借此机会,再清一次朝中的奸细。”
他说是如此说,可实际认为董如意除内奸是假,给董文德清理后院才是真。只是这话,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庆王的想法和魏相完全不同。如若今日刘相再次,他也会认为董如意是借这个机会给董文德清理后院。可如今刘相命在旦夕,一个弄不好不出月余,董文德便不在是户部尚书了。
皇上心道:“果然有所用意。”
董文德抱拳道:“臣有疑问?”
皇上抬手,“讲?”
董文德道:“若真有奸细,劫粮是小,这要是京兆生变,该如何处理?”
他不担心粮草被劫,他担心如若真的有人打着拿下京兆的主意,事发后谁来承担这个责任。他可不想由提议的董如意来承担。
皇上道:“周王可还有后手?”
董如意笑了,“回禀陛下,臣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一个月,臣就能把护城粮填补回去。”
皇上笑道:“好,朕准了。”
一个月,别说北疆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