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宇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四人同样翻身下马。
其中一人接过阎宇手中的马绳,快速的拴在了小门旁的马栓上。
阎宇直接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拜帖,敲了敲小门。
董家偏门只开了半个门,一个二十几岁模样的小斯此刻正坐在长凳上,脚蹬着门框打着瞌睡。
小斯的头一点一点的,听到有人敲门,一个激灵差点没从凳子上翻下来。
他睁开眼,抬起头,看着来人,不爽道:“干什么的?去去去,这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阎宇面带微笑,晃了晃手上的拜帖。
那门房小斯接都没接,便道:“想见我家老爷,拜帖可不成,要有我家老爷的请帖才行。”
阎宇一脸的笑容,看着那门房没有说话。
而他身后四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哈哈的笑了起来。
只听一人道:“这董家可真逗,你们可见过欠钱的给要债的下帖子的吗?”
另外三人中的一人附和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见识浅,这样的事可是头一次遇见,不晓得其他人见没见过。”
说完那四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阎宇仍旧是那一脸的腼腆笑容。
阎宇没有制止,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看着那门房小斯,递上了拜帖。
门房小斯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大笑,吓的一个哆嗦,赶忙起身,抢过拜帖,关上了侧门。
他站在门里喊道:“你们等着,我去见我家管事。“
心道:“这事万一是假的呢?可是万一是真的呢?“
他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去寻来福管事。
被关在门外的阎宇冷笑道:“走,咱们那边等着。“
要是换做别家,他们早就闯进去了,可是这是董家,他们不能直闯,也不能守在小门处。
好在阎宇现在只是担心其他要债的来此要债,并不担心董家人会跑路。
阎宇一边等,一边看向来的路上,他也在等木斋的人送画押借条过来。
很快,木斋送契约的人就来了。
那人小声道:“这是董文仪的画押契约,江掌柜让我告诉您,董文仪的确还欠了别人八万两外债,说是醉香楼就有四万两,他让您今日务必把咱们的银子要回来。”
阎宇点头道:“回去告诉江掌柜,这事我会尽力的,那些个债主可来过董家?”
阎宇担心其他家的已经上门,或是也在赶来的路上,那封密信可是写了让他们抓紧时间。
那人小声道:“我刚刚就要说这个与你听,我出城的时候看到醉香楼的马车已经往这边来了,只是速度不快,估计过来得两个一个多时辰。”
阎宇知道事情紧急,赶忙道:“还得麻烦你件事,在路上弄点事,拖拖他们,这董家是大户,怕是一套规矩下来,也的个把时辰,别我们见了董家的主子,那醉香楼的人也道了。”
那人点点头,道了声“放心“,然后转身上马。
阎宇道:“等等,你们两个跟着一去过去,也可以帮个忙什么的。“
那人道:“对,咱们路上弄点路障,人多好办事。“
就这样,阎宇带来的四人走了两个。
门房的小斯拿着阎宇的帖子,往董盛兴外书房的院子跑去。
来福是在董盛兴身边办事的,做了管事依然在董盛兴的外书房院子里办事。
只是今日来福不在。
门房小斯一路小跑进了院子。
恰好和从外书房出来的大管家撞装了正面。
大管家是同账房管事李管事一同在外书房和董盛兴说事的,他们商量的就是现在董家流动银子的事。
六万两的现银对于董盛兴来说也很多了,董家每年府内开销也不过万余两。
明年董盛兴的调任就会落实,如今柜上的十万两现银是董盛兴上下打点用的,他们必须赶快调动其他地方的银子添补上。
冯氏从里到外,算上铺子、田庄各种产业,总过才三万多两银子。
她今年放印子的银子也没有收回来,否则还能有一万多两现银。
冯氏置办这些产业费了多少心思,如今一次性的全都没了,她顾不上董文仪,直接哭晕了过去。
董盛兴拿的很有道理,要不是冯氏说要提董文仪还这银子,董盛兴此刻也不会倒贴一万多两银子。
而且她的那些铺子、田庄换做往年还能卖上价钱,今年卖铺子、庄子的人太多了,除了地点好的,其他的可能都卖不出去。
董盛兴为此非常生气,让大管家赶紧卖了冯氏的那些东西,添上空缺。
大管家也知道外面的行情,他和李管事领了这么个烫手的活,也很是郁闷。
此刻看到这么不长眼的下人,直接呵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敢在这里撒欢的跑,自己去领板子去。”
看门的小斯见是大管家,吓的腿肚子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拜帖,道:“大管家,奴才有急事寻来福管事。”
大管家扶额道:“来福管事家中有事,今日不在,你明日再来寻他。板子自己去领。”
大管家同李管事道:“这些奴才,见你忙就添乱。”
看门小斯哭丧脸,把门口的那五人骂了个遍。
最后他跪走到大管家跟前,硬着头皮道:“都是奴才的错,小的是门房里的,要不是要债的上了门,奴才也不会失了分寸。”
大管家一愣,惊道:“你说什么?要债的上门了?“
门房小斯赶忙道:“是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