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朱厚照听了皇后柴蓉这略带薄怒的话,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放肆,朕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识趣的从那来回那去,否则别怪朕翻脸无情,说罢狠狠的盯着皇后柴蓉的脸,静待柴蓉的下一步举动。
身为高高在上的正宫皇后听着自己伺候了大半生的男人,居然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她有些伤心,但却明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自己身为当今皇后,在这位天子的眼里比蝼蚁不如,不是迫于朝臣们的压力,只怕自己也坐不上皇后的宝座,这位与自己同床共枕尽二十年的皇帝,心里除了古月姐姐外,再无她人,一想到自己大好的青春,白白浪费在了这个对自己无半份感情的人身上,顿时万念俱灰,洁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自己有些气的白的樱唇,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从心底里将一手把自己送到这如地狱般,深宫内苑中的父亲愤恨不已。
但身在宫廷尽二十年,自有她该有的城府,长长的吸了个气,平复了下内心的愤恨,倔强的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让自己失望透顶的男人,轻抬莲步,朝着一直两耳不闻窗处事,静静的站在栏杆处一身白衣的古月走来。
来到近前,看着这个昔日与自己亲如姐妹的女人,此刻尽有些陌生,更有些深深的恨意,恨她当年不辞而别,恨她既然走了,居然还贪婪的夺走了这个自己虽不是深爱,但至少有些爱意男人的心,将一个暴虐,无情的躯壳留给了自己,让自己这迟二十年来,没有过过一天安稳的日子,跟别提临幸于自己,表面上虽有丈夫,其实是受了二十年的活寡,此刻的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深深的看了一眼离地十丈有余的地面,缓缓的向还在痛苦不已,毫无反应的古月靠近,在这一刻,她起了狠毒之心,尽二十年来的委屈与怨恨,都是被眼前这个女人所赐,这叫她怎能不恨!
她缓缓的抬起来,已经攥的有些青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古月的左臂,她想将她推下这尽十丈高的阁楼,那么一切的恩怨将随着古月的死,而彻底了结,不由自主的抓住古月左臂的手越来越紧,就在这千钧一的时刻,也许是古月感受到了柴蓉手上的力道,缓缓的收回了远望的目光,慢慢的回过了头,带着无比凄苦与满脸的泪水,盯着自己,似笑非笑,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与自己无关,活着的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驱壳罢了。
柴蓉看到古月这个样子,她震惊了,她不明白,一个女人在何等的绝望之下才会有这种反应,世间事除了生死,便再无大事,如今眼前的这个曾经的好姐妹显然是已将生死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她为什么会这样呢,柴蓉心中不仅起了这样的疑问,当然没有答案,看到昔日的好姐妹变成眼前这个样子,刚才的狠毒之下,此刻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无尽的怜悯与心痛。
此刻她全身都是麻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慰,或者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流着心痛的泪水,一把将古月抱在怀中,失声痛哭起来,此刻她再无顾忌,将这二十年来所受的委屈通通的泄了出来,哭的惨绝人寰,惹的周围的卫士纷纷向这边看来,而此时跪在一旁的八个妙龄宫女早已跟着哭成了泪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所感染。
而这时一直久久不语的天子朱厚照,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眼圈红红的,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只能微微的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缓步离开,不久背影就被黑暗所吞没。
也不知古月与柴蓉就这样痛哭着站了多久,直到哭干了眼泪,哭哑了嗓子,不出半点声音,这才慢慢的分开,彼此深深的对视着,柴蓉先开口道:姐姐,能再见,真是恍如隔世啊!你老了!
古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伸手掠了一下被风吹乱的丝,凄苦的笑了下应道:是啊!老了,我们都老了,妹妹这二十年来你过的好吗?
柴蓉惨然一笑说道:谈不上好与坏,熬日子呗!身为女人,又不幸来到这如地狱般的宫中,早已是身不由己,勉强苟活罢了。
此身早已注定,不说这些令人伤感的话了,对了姐姐,自二十年前一别,我日盼夜盼,只希望此生能再见你一面,现在终于盼到你回来了,我到要问问你,当初为什么会不辞而别!难道对我都不能说吗?走的那样急,我在你眼里真的就如此不堪吗?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一幅泫然欲泣的表情。
古月怜爱的紧紧握了握柴蓉的玉手,长长吸了口气说道:妹妹当年了情形,你不是不知道,我母子二人当时在宫中是何等的境遇,稍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出走实属万般无奈的选择,告诉你原也无妨,但就怕隔墙有耳,事关我母子二人性命,只好不辞而别,还请妹妹不要见怪才好啊!
这些柴蓉也很清楚,当时陛下政权不稳,朝中暗流涌动,自己丈着父王手握兵权还时刻胆战心惊,更何况当时月姐姐与明侄毫无依靠,情形可想而知,自己倒是很想保全她们,可真是有心无力,要不是当初月姐姐与明侄果断出走,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也说不定啊!一想到这些顿时不寒而栗。
两人各自回忆着当时令人心有余悸的情形,一时尽忘了时辰,随着一阵寒风吹过,古月有武功在身,倒也没觉得什么!而身为当今皇后的柴蓉就经受不住了,不由的打起颤来,古月看不下去,微微一笑说道:妹妹,你身子薄,已至寅时你该去休息了,别着凉了!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