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不忍对她最疼爱的亲孙子脾气,瞪向罗绮年:“老大家的,都是你教的!”
“老婆子!你不饿不想吃饭回房去,别搅了大家的胃口!”
“好哇,老头子连你也帮她。儿子们一个个娶了媳妇忘了娘,不听我的话了。你也偏帮她。我不活了,老天爷呀,我不活了啊。”
“娘,您别伤心,团团还小不懂事,等他长大了就知道了。来,咱们吃饭啊。”程玉莲的话比圣旨还管用,韩母抽抽噎噎一会儿,端起饭碗来吃饭。
晚饭后,团团闷闷不乐:“娘,明天我不想和奶奶一起吃饭,我想一个人自己吃。”同样的话,妞妞他们也和他们的父母说。韩家三兄弟三妯娌沉默了。
第二天,罗绮年和春燕上街买礼物,碰到邻居对她指指点点。她望过去,她们又装作没见到她的样子低头忙活。
“什么人呢,仗着自己有个当官的弟弟,又会赚两个钱,不把婆婆放在眼里,这还了得?要是我,早打死她撵回家去,容她在跟前耀武扬威呢!”
“可不是,我听说她对小姑子也苛刻极了。整治亲小姑子逢年过节不敢上门,干小姑子不敢大声说话,不敢爽快吃饭,每天还要早起晚睡洗衣做饭。那双手糙的哟,比我还不如呢!”
“是吧,是吧,甭看她一副天仙模样,心肠比蛇蝎歹毒呢。”
“据说她还虐待婆婆,要吃不给喝,要穿不给鞋。”
……
春燕气不过,找她们理论,罗绮年拉住她:“她们不知情,辩解不过白费唇舌。自己走自己的路,让她们说去吧。”
“夫人。”春燕哭了。她提夫人委屈。
“傻孩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每件都揪住不放,别人不把你非难死,你自己也要想癫了。”
“啪,啪,啪”罗夫人抚掌,“韩夫人通达,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然物外,圣人也。”
“罗夫人莫要笑话我。我呀,只想有铺床睡觉,有口饭饱肚,别的都不计较。”
“玉簪跟我家大儿媳妇说你要成神了,我当她诳人玩耍不信。今儿听了你的话,十分信了。”
“玉簪是谁?”
“御史王大人家小儿媳妇,自幼与卫小姐大嫂的弟媳妇儿交好,也同我家二儿媳妇投缘,时常来我家玩耍。”
“今天与你同游,明天茶会我就不去了?”
“不准,我特地为你办的,缺了主角,不成席。”对上罗绮年疑惑的目光,罗夫人点点她的额头:“我与你忘年相交,此刻却把你当做女儿了。你心诚眼明,容易吃亏。”
罗绮年低头想了半日,恐怕是为她和冯夫人和好办的。心下感动,“夫人既当我做女儿,我认你做干娘如何?”
“求之不得。我生了五个皮猴子,没有一个贴心棉袄。盼望儿子给我生个孙女,出来却还是蝉。”
“没有儿子的人家求还求不得,你到嫌弃上了。当心叫人听去拿住你。”
“往而不返,你学接舆学的妙。可惜遇到我,休想转移话题。女儿咱改日再认,先解决你和冯夫人的问题。”
“我和她没有问题,原先不大亲热,现在不勤走动很正常。”
“少蒙我。不管面子情也好,其它也罢。为了韩将军和罗大人你也要委屈自己同她交好。朝中官员关系复杂,三言两语道不尽。你听我的准没错。悦己和乡味居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入流的陷害手段,你不必忧心。回头揭了歇业的告示,重新开张啊。”
“怪懒的,入了秋再议。”
“乡味居倒罢了,左右不过吃饭的地儿。悦己也歇这样就得话,京中的姑娘太太们可要疯了。”
“物以稀为贵,到时候赚个盆满钵满,请你吃茶。”
“奸商,奸商。还小气。”
“你们书香世家不是最讲究雅之一字么?请你吃饭,酒肉腥膻污浊,唯有茶叶清洁,尚可配你们的身份。”
“你吃生姜花椒啦,还是你婆婆又为难你了,说话恁呛人。”
罗绮年捂嘴,赶忙赔不是:“这一胎古怪,懒洋洋瞌睡爱吃,还爱脾气,有时候连我也不知情就得罪了人。”
罗夫人喜道:“恭喜恭喜,怀身子的人脾气难免不受控制。”
韩轩回到家,罗绮年正拿着本书倚在窗前的贵妃椅上看着,时不时捏一粒葡萄干吃。他大步走到她跟前,定定地看着她。
“你疯找崔将军他们去,我不伺候。”
“媳妇儿,”韩轩紧了紧拳头,“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哪里做错了,你指出来,我给你赔不是。”
“你很好呀。”
“媳妇儿,咱们许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嗯,你说。”视线片刻不离书本。
韩轩挫败。他才回来时两人胶在一起,不愿分开半分。现在他近在她眼底,她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你有喜的事,应该告诉我,让我好好照顾你。”
“你知道了呀,可以好好照顾我了。”
“别读南华经了。”
“为啥?”
“我怕以后生出的儿子是和尚。”
“噗嗤——”罗绮年笑了:“你真幽默,和尚念经,道士炼丹。你儿子真要凡脱俗,也该是个修士。”
韩轩说不过她,闷闷道:“我给你打水泡脚。”
“要烫一点,多搁花瓣。”
韩母正巧来找韩轩,要跟他谈程玉莲的事,听见此话骂道:“呸,不要脸的下作小昌妇,前日克扣小姑子用度,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