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兴平静地看着陆良人哭,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出言安慰,只等她哭得差不多的时候,才缓缓开口:“良良,其实你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但坚强过了头,累了也不吭声,会垮掉的。”
陆良人苦笑:“我这么爱哭,哪里坚强了。”
张易兴说:“哭只是一种情绪宣泄,流泪并不代表不坚强。要知道有些人虽然不哭,但他们却连活下来的勇气都没有,跟他们比起来,你已经很好了。”
说着他转身从桌上花瓶里拿出一朵花,递到陆良人手中:“送你。”
陆良人接过一看,居然不是普通人常插的玫瑰百合之流,而是铃兰。
陆良人“扑哧”一下笑起来:“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铃兰这种小花。”
张易兴有些羞涩的挠挠头,说:“良良,你知道铃兰的花语是什么吗?”
陆良人摇头。
张易兴:“returess,幸福归来。”
陆良人眉梢不经意的一扬,嘴唇微微张开,漂亮又可爱。
张易兴看她这样子,又是一阵傻笑,然后说:“铃兰的守护是风中星星若有若无的叹息,茫然而幽静,只有用心才能感应得到。”
他的视线越过铃兰花,跟陆良人的视线对上,轻笑着说:
“心情不好的话,我们再来一次旅游怎么样?我每次遇到难过的事情时,就会去世界各地看看不同的风景。山河总静好,人事亦从容。等旅游回来,你会发现很多现在天大的事情将来回头来看,都已经不是事,时光能驯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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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东升,霓虹渲染,繁荣的云海市主干道上车灯组成星海,整片苍穹只剩下一片蔚蓝的底色。
苍穹之下,星海之上,两个人坐在落地窗旁的地板上寻找旅游目的地。
“辛特拉是里斯本北郊的一座小镇,建筑以山势为依托,与环境浑然一体,值得一去。”
陆良人摇头:“看照片像个小渔村。”
“那格罗宁根呢?荷兰东北部的一座城市,风光秀丽,气候宜人,建筑具有浓郁的荷兰色彩。”
陆良人摇头:“自从上次差点被浪头冲走后,现在看到水总有些心慌。”
荷兰被称为水之国。
张易兴点点头表示了解,又翻找出一张照片,指着说:“维尔茨堡宫,建于18世纪,是德国最大、最宏伟的巴洛克式王宫之一。”
陆良人没有任何理由的摇头拒绝。
张易兴也不介意:“泰姬陵,构思布局充分体现了***建筑庄严肃穆、气势宏伟的艺术特点……芬兰首都赫尔辛基的乌斯别斯基教堂,具有浓厚的莫斯科建筑风格……”
陆良人终于抬起头:“教堂?”
张易兴见她对教堂感兴趣,立刻又翻出好几个跟教堂有关的旅游景点:“巴塞罗那大教堂,建于13-15世纪,是一个巨型哥特式教堂,或者威斯敏斯特教堂,坐落在伦敦泰晤士河北……”
陆良人眼尖的看到了一个照片,自己拿起来问:“这是哪里的教堂?”
张易兴低头看去,笑了笑,说:“这是圣托里尼,它就像是一个蓝色的梦。”
陆良人看那照片上的景色,蓝成一片的天空和海洋,圆形的屋顶,高大的十字架,巨大的吊钟……真的是一个很美的梦。
“兴兴,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其实我前几天差点就结婚了。”陆良人说。
张易兴心里陡然一惊,急道:“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对你好不好?”
陆良人又是一笑:“你怎么这么紧张?”
张易兴勉强笑笑:“我只是……关心你。”
陆良人点头,说:“他是游戏里的一个n,职业是雇佣兵,对我……很好。”
然后陆良人把他和朴灿列的相识过程全部说了一遍,很神奇的,这种对边白贤都说不出口的话,她却全部都可以对张易兴说,就好像在她的潜意识里,张易兴比边白贤更像是家人。
“我是不是命中注定嫁不掉的,每一次当我下定决心要和一个男人走到一起的时候,结局总是千篇一律。”陆良人问。
张易兴看她失落的样子,再看看地毯上那些被他翻出来的教堂照片,终有所悟。
“良良,你说过,这个叫朴灿列的男人很爱你。”
陆良人摇头:“是曾经爱过吧。”
张易兴坚声:“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我只问你,敢不敢像他爱你那样去爱他?”
陆良人:“……”
——
末世危机。
上虹洞。
陆良人走进朴灿列平时常待的那个据点,看见朴善英正在和一群雇佣兵有说有笑。
雇佣兵们纷纷感谢:“善英姐真是好人,有什么都想着我们,不像之前那位,明明手里有那么多东西,却只想着卖钱,从没想过要给兄弟们分点什么。”
朴善英落落大方的优雅一笑:“大家不要这么说,这也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罢了,不值当道谢。”
朴善英瞥见走进来的陆良人,朝她投来一记别有深意的眼神。
陆良人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又迅速落下,就像是没看到也没听到一样绕过这群人,继续往里走去。
内室。
李哲圣自从上次和朴灿列“闹翻”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上虹洞了,平时这里说是炎魔在管,但炎魔也就是镇镇场子,真正管账的还是崔恩敬。
原本陆良人和崔恩敬比较熟,毕竟一起经历过冒险,而且崔恩敬也是陆良人推荐给朴灿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