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从随身的包裹中掏出水壶“咕嘟咕嘟”的给自己不停的灌着水。
等他喝够了,又喘了几口气后,才慢慢的回道:“我没事儿,就是刚才遇见了一条大长虫,那东西的鳞片很厚,刀枪不入,没办法,我只好扔了颗手雷。”
“那手雷没伤到你吧!”
“没有!在和那条大长虫搏斗的时候,我就已经悄悄的转换了身位,等我拉响手雷的时候,一下子钻进了它的洞里!对了,你们怎么样?斌子呢?没和你们一起吗?”
当刀疤脸一提起鞭子的时候,两名战士都难过地低下了头,我知道刀疤脸口中的斌子,一定就是王斌了吧!
看着两名士兵的神情,刀疤脸的心里已然明白了一切,他默然无语,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过了半晌后才从慢慢的说了句:“知道了……”
“队长,斌子,斌子哥死得惨啊!”那名年纪最小的士兵在刀疤脸面前,终于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
而刀疤脸他面色也十分难看,他的肌肉都在抽搐着,身躯也在微微颤动,我知道他一直在压抑着,忍耐着,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心里的悲伤。
因为刀疤脸明白,自己现在就是这个团队的精神支柱,所以他不能倒下,他必须要坚强,要带领所有人走出困境!
“哭什么!”终于,刀疤脸还是强抑制住心里的悲伤,开口对小战士吼道。
小战士闻言顿时一愣,他没有想到队长会突然凶自己,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刀疤脸看着面前这位尚且年轻,还是有大好未来的士兵的脸颊,仿佛从他的脸上也看到了那时年轻的自己。
过了半晌后,刀疤脸还手扶着墙壁勉强从地上站起来,挺起胸膛俯视着面前的小战士,一字一句的说道:“小顺,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我们是士兵,我们是军人!”
“而军人,天生就要以服从国家命令,保护祖国人民财产安全为己任,在这里,我们的敌人虽然不是那些侵略者,罪犯,雇佣兵,但你也看见了,它们同样凶残!”
“而在这口古井之外不足十公里处,就是咱们的长白县,里面有十几万的父老乡亲!”
“这一次过来执行任务,或许我们能够出去,又或者我们不能出去,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甚至哪怕我们在这里牺牲后,祖国为了民心安定,不会将我们的牺牲告诉任何人,甚至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姐妹也无从得知……”
“但这又有什么呢?我们无数的先烈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这些人连个名字都没留下,和他们相比,我们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你们放心,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一个兄弟掉队!”
刀疤脸的一席话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甚至语句有些不够通顺,但这不正是一名普通军人的缩影吗?他们平日里默默无闻,挥洒汗水为祖国贡献了自己的青春,无怨无悔,等到国家有难之际,又是他们冲在了最前面,甚至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很明显,刀疤脸的一席话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那名名叫“小顺”的小士兵抬头看着面前的刀疤脸,原本有些颓然落寞的申请此刻早已一扫而空,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或许这就是传承,这种传承,从建军的那一刻诞生,伴随着共和国经历了无数场风雨,在一次次血与火的洗礼下,生命可以逝去,鲜血可以流干,但精神一直在延续!
我们又休息了一会儿后,大家体力都恢复了不少,刀疤脸一看表,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了,也就是说我们在井里呆了快一天了。
虽然这里没有天黑天亮一说,但人体的生物钟还在那,所以一到晚上大家难免会觉得有些精神萎靡。
原本我们打算就在这里休息,刀疤脸也安排好了,大家轮流值夜,可我们拿出睡袋刚躺下没多久,我的背包里便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听到铃声后,我赶紧打开背包,这才发现原来是张爷爷留下的那个招魂铃发出的声响。
“小鹤哥,你怎么会有这个铃铛?”身绑得蓝月看着铃铛对我问道。
我不明白她为何这么问,如实答道:“这个铃铛是张爷爷给我留下来的!”
蓝月点了点头,过了半晌后,才答道:“奶奶手里也有一个和你这个完全相同的铃铛,每次我问奶奶为什么看着这个铃铛发呆,奶奶总说这是爷爷留下的!”
“既然你有这个铃铛,那你知道我爷爷在哪里吗?”
我一阵愕然:“你不知道这一次来长白县的目的吗?”
蓝月一天天真的望着我:“不知道啊,奶奶只是说让我出来转转,同时让我保护你啊,当时你身体那么虚弱,需要我保护,本来我是不想出来的,可是又怕你死了,所以只好跟着你们出来了!”
我心里顿时一暖,同时又有些愧疚,自己亏欠蓝月一家的实在是太多了。
见我不说话,蓝月不禁叹息道:“小鹤哥,我想回家了,想奶奶,这一次出去,你送我回去好么?”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见我答应了,蓝月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开心的躺下睡觉了。
我真想现在就带蓝月出去,虽然袁奶奶不再了,但我会和苏苏一起照顾蓝月一辈子,等以后帮她找一个好婆家,让她过上正常的生活。
但手上的招魂铃却越来越响,而且铃铛的头部也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