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关键的一点。‘不仁社’始终盯着我的琥珀,如果是他们抓的人,难道不该要求拿琥珀去换吗?要30亿做什么?”万国侯摸了摸胡子,“假如我没有高估‘不仁社’的话,他们至少应该调查过我的产业、资产规模,那他们应该清楚,这笔钱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损失。而这笔钱对‘不仁社’来说又有多大的意义呢?别说30亿了,就算翻番,也不可能在市场上买到七色珀。”
“您说的对。”k1心悦诚服地说,“这样看来,真的只能是为了钱财的流氓了。”
“南泽雨和‘不仁社’关系密切,他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是‘不仁社’授意的。由此也基本可以断定,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而且这也根本不像是公安厅长会做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俞镜泊?”
“但俞镜泊为什么要勾结一帮流氓来敲诈我和高靳呢?敲诈我还有理可循,但以他和高靳的关系,他怎么会打高靳的主意呢?”万国侯放慢了脚步,“虽然他今晚的表现实在是有点诡异。”
“或许,他急着用钱?”
万国侯摇了摇头,“他暂时没有资金缺口,并不能算是缺钱。何况,即便缺钱,他也没必要绑架,甚至还闹出了人命。这是在中国,命案的压力很大,警方不会不管的,他不至于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被您说糊涂了。”k1苦笑着说,“侯爷,那您觉得究竟是谁干的呢?”
万国侯想了想,“你看过今晚的监控录像了吧?”
“是的。”
“你有发现南泽雨和俞镜泊的异常吗?”
k1苦苦地回忆了一下,“南泽雨整晚好像都心不在焉,他没有跳舞,就是跟沙梦说聊天,还有跟其他几个官员打招呼。俞镜泊过一会儿就看手表,这家伙倒是跳了一支舞,但也不是兴致很高的样子。两人的表现,半斤八两吧。”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万国侯轻轻侧过头,躲过了花廊顶上垂下的一枝花蔓。“为什么他们送来的是月总管的手表?”
“大概是为了证明月总管在他们手里吧。”k1说道,“绑匪的惯用手法。”
“月总管身上有很多首饰,你还记得吗?”万国侯轻轻摸着袖扣,“我记得她戴了项链,耳环,还有胸针。或许还有别的。这些东西,都能证明她的身份,如果从取下方便的角度来看,手表并不占据优势,那为何绑匪却选中了她的手表呢?”
k1语塞。
“除非,绑匪事先知道了她的手表是有其他功能的。”万国侯皱了一下眉头,“我记得,除了poker-men以外,月总管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示过手表的其他功能。”
“侯爷,月总管有好几次当着客人的面用手表通话。”k1提醒道,“有可能被哪个人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内应告诉绑匪,手表有其他功能,于是绑匪就把手表送来了?”万国侯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是生怕我们不知道有内应吗?”
“也可能他们是不在乎您知道这件事,反正人在他们手里啊。”k1叹着气。
万国侯点点头,“总之,高靳提到了一个叫做伍晨的人,这个人很可疑。他今天给高靳打电话要求高靳帮他找工作,但是被拒绝了,高靳便怀疑这个伍晨挟私报复。”
“好,我去查查这个人。”
“你要小心避开高靳,他一定也派人去查伍晨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
“找到了伍晨,说不定就有答案了。”万国侯淡淡地说,“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做两件事。”
“您说。”
“首先,你要通知一下大家,做好战斗的准备;其次,你明天带几个人跟我去金库取钱。”万国侯此时正好走到了一株离蕊金花茶的旁边,那甜蜜的花香使他忽然有些恍惚——最近,月漱落在用茶花系的香水。
k1见万国侯停在了原地,便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但万国侯却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没有出声。
“侯爷?”
万国侯回过神来,“嗯,快递员没有撒谎吧?”
“没有,他说的都是实话。那个人确实戴着口罩,门口监控拍到了。”
“那小货车呢?”
“也查到了,不是,是找到了。这帮人是开着车去寄的快递,然后又开进了一个垃圾场,丢了车。垃圾场那片地方是监控盲区,没法查他们去了哪儿。我安排了几个人搜索垃圾场,但应该不在那儿。”
“可以想到。”万国侯无奈地一笑。“对了,我之前让你暗中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e1的确是意大利人,这一点确凿无疑。”k1答道,“但他也撒谎了,他跟我们聊天的时候,常说自己在意大利、法国、美国这些地方来回跑。”
“我有印象。”
“但他刻意回避了一个国家。”k1有些不满地说,“瑞士。他在瑞士住过很多年。”
万国侯的眼皮微微一跳,同时,他的心直往下沉。“他当时住在瑞士哪儿?”
“这个,我们实在查不到,只知道他住在苏黎世,而且用的肯定不是真实身份。”
万国侯沉吟了一下,“他连在霓虹国待过的事情都说了,却刻意隐瞒了瑞士的生活经历,有趣。”
“要不,这段时间就别给他安排任务了。”
万国侯摇了摇头,“仅凭这一条就断定他是卧底,未免太武断了。”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像以前吧,一切保持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