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1手提着一个小行李箱,登上了飞机。他的座位在头等舱靠窗的位置,他放好箱子后,便坐了下来。接着,他换上了拖鞋,并用薄毯盖住了身体,开始闭目养神。
广播里传来乘务员悦耳的声音,她正代表机组向飞机上的乘客表示欢迎。
e1闭着眼睛,思绪万千:万国侯因生意上的事飞去了英国,他这趟出门是受万国侯之托,去霓虹国办事。他很想问万国侯,为什么不安排k1、z2他们去办,而非要把这个明显是吃力又不讨好的差事交给他。
但e1最终没有将这些愚蠢的话说出口,“侯爷安排的事情,只要尽力去做就行了,他自有他的理由。”e1心想。
飞机上的空调温度设置得似乎有点低,e1感觉有些冷,便睁开了眼睛。乘务员正好路过,e1连忙招手。乘务员微笑着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再给我一条毛毯。”e1打量着全日空的制服:铅灰色的上衣和炭灰色的中裙,这种装扮让女人看上去显得文雅又稳重。
“好的,请您稍等。”空姐轻盈地离开了,她那苗条优雅的背影令e1莫名地想起了月漱落。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表,五点半。
他往沙发背上一靠,“但愿这个高木公望不是太难说话的家伙。”
十点一刻的时候,e1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东京目黑区驹场附近的一座独栋别墅。
e1整理了一下衣服,按下了“高木”家的门铃。
天空正下着小雪,e1裹紧了大衣。他已经等了三四分钟了,可高木家仍没有人出来应门,他不禁埋怨地看了一眼楼上亮灯的房间。
e1又按了两次门铃,他已经冷得开始跺脚了。脚踏在地上,传来一阵酸麻——他的脚都要冻坏了。
然而,还是没有人来开门,e1只得无奈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万国侯给他的电话号码。电话通了,一个衰老而又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不高兴的情绪说:“喂。”
“你好,请问是高木先生吗?”e1用日语恭敬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你是谁?”
“我是e1,久我山先生派我来找高木先生,他应该跟你打过招呼了。”e1抓着手机,只觉得冰冷的风穿过他的手指,像细碎的针尖一样扎入了他的脸庞。
“哦,我问问。”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e1气得差点骂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手表,“十点二十五了。要是这臭老头还摆架子,我就走了。”e1想着,又按了一下门铃。
雪越下越大,但高木家依然毫无动静。就在e1气得准备离开的时候,终于有人出来开门了。
这个人戴着一顶粗呢的鸭舌帽,露出的头发被染成了银灰色。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整个额头和右耳,也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神秘;他露出的左耳上有一枚造型夸张的耳钉,那是比着胜利手势的两根手指;他的眼影涂得太厚了,深蓝色的浓重眼影简直像是黑眼圈一般。除此以外,他那薄薄的嘴唇上还闪烁着亮晶晶的唇釉光泽。他的五官都很立体,只是过于突兀的尖鼻子破坏了整体的美感,也让他看起来不讨人喜欢。
他坐在轮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毛绒大衣。e1实在看不出他的年纪,只得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久我山先生派来的,我叫e1。”
开门后,这人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慢慢地转着轮椅,沿着别墅门前的斜坡往上走。e1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上前帮他推到了门口。
这人将e1带到了餐厅里,e1一眼看见了一个正背对着他的有些驼背的老头。老头在整理桌上的餐盘,盘子里的食物似乎没有动过。
e1迟疑了一下,说道:“高木先生。”
老头转过身来,“哦,是你啊。”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e1老老实实地说。
“那你来吃一点吧。”老头说着,将一张椅子拉了出来。
e1踌躇了几秒,“那就多谢了!给你添麻烦了!”他按照霓虹国人的礼仪,鞠了一躬,然后快步走到桌边,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但老头并没有坐下,他只是盯着e1,“你吃吧,我们吃过了。”
e1尴尬地看了一眼轮椅上的“眼影男”,后者正带着妖媚的笑容看着他。
“那……抱歉了。”e1说完,就大口地吃了起来。他实在是饿坏了,而且刚才又冻了十来分钟,此刻非常需要吃点热的东西来补充体力。
“不用着急,厨房里还有。”老头说道,“你慢慢吃,我们要去收拾一下房间。”
这句话说得十分古怪,但e1还是忍住了好奇心,“好的,多谢。”他转头看向“眼影男”,“谢谢。”
等两人都离开以后,e1在心里想:谁会雇佣一个坐着轮椅、浓妆艳抹的“娘炮”来当仆人呢?但如果不是仆人,为什么是他来开门呢?这个高木公望的年纪都这么大了,该不会是养了一个男宠之类的吧?
想到这里,e1感到一阵恶心,正好他也吃不下了,便推开了盘子。
e1穿过走廊,回到了客厅。恰逢老头从楼上下来,“你吃完了?”
“是的,谢谢你的招待。”e1答道,“高木先生,我就开门见山吧,我们什么时候谈正事?”
老头诧异地看着他,“高木先生?”
“难道你不是高木先生吗?”e1问道,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搞错啦,我才是高木公望。”一阵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