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花容终究是女子,虽然一大波人打着探望的名义进了她的房间,不过倒是没有真正进入内室,而是坐在了外面的客厅,隔着巨大的屏风,将照顾她的那位内门小师妹柳舞舞先叫出去询问她的情况。
面对这么多的长老尊者,不过刚刚拜入内门实力才将将晋升灵婴的柳舞舞无限紧张,内心依稀有些害怕。
原本这么多尊者前来探望二师姐算是一件好事,要是换做在魔物入侵之前的时候,如此可见二师姐的天资和地位。
可是现在…
她虽然对有些事情一无所知,但是这几天下来,她还有战玄宗的弟子们都是能够感觉到气氛的凝固,隐约之间明白这些尊者特地聚集地前来探望二师姐,只怕不只是关心过问她的伤势那么简单。
“舞舞见过各位尊者。”
“不必客气,你们二师姐的情况怎么样了?人还好吗?“
几乎在柳舞舞行礼的下一个瞬间,左意便迫不及待地先声夺人,抢在了九叶尊者和墨浪之前开口,貌似关切询问,但语气却颇为威严肃穆。
君不见他那同样在这场战斗之中受了伤的直系侄女左梦尊者这些日子都没得到他一句如此的问候的,此刻听得他这话微微撇嘴,颇为不屑的模样。
水慕青那个女人,还真得相当会教徒弟的,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厉害。
可是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都是难免壮烈牺牲的命?
书花容走运躲过了之前的一劫,但是眼前这一遭…可不是那么好躲的!
“…二师姐已经醒了,只是……只是还很虚弱不能说话…”
噗!
柳舞舞的回答刚刚说出来,左意便猛然发怒的一拍桌子,吓得她差点没腿软。
达到尊者境界自然散发出来的威压都是不可小瞧的。
“很虚弱?虚弱到不能说话吗?呵呵!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不过既然人醒来了,想要快速恢复便不是难事,令泞长老,就要拜托你再出手一次了!“
左意先是气怒,随后微微冷笑,继而却又突然变得特别关照书花容,这情绪和表情变化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拜托之词却不容拒绝。
看着愈灵宗那位长令泞的目光更是饱含深意,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他的意思就是,无论如何今日他都要从书花容口中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事情了。
对于他这番意图,各宗代表沉默不表态,唯有九叶尊者和墨浪两位听了却笑了出来。
“左意护法如此,只怕太过为难书师侄了,这要是任谁被杀魔之气穿透包围只怕都活不了了。书师侄大难不死地活了下来,左意护法又何必如此为难她呢?有什么话还是等她好一点再问不是吗?“
墨浪勾唇轻笑地说着,却让左意面色冰寒:“等?墨浪护法现在倒是还有时间等,看来是悠闲得很?可是你等得,我却等不得,人族面临生死关头,这时候哪怕是只有一口气都得给我吊着说清楚了再死,何况是已经渡过危险呢?呵呵,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你们墨皇大人一般,逍遥自在随心所欲的。“
“你有胆再说一遍!“
勾起的嘴角迅速垂落,墨浪用冰冷危险的眼神看着左意,整个客厅的气息瞬间冰冷凝固,微微灰紫色的光芒隐隐约约在空气之中闪烁,却是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瞧着这架势,莫不是要打起来的节奏?
左意顿时有点骂人的冲动。
什么鬼,不就说了一句他们主子的不是吗?
还没明说就变脸,墨浪这家伙绝对是故意让他下不了台的!
只是如今,墨皇再厉害又有什么说不得呢?
“呵!墨浪护法这是心虚了吗?你们那位大人从魔物入侵到如今一次都没真正露面过,莫不是早已遭遇了什么…”
左意有恃无恐地继续作死撩拨墨浪的怒气,眼看着越说越直接越过分,瞧着墨浪的样子已经是杀人的准备模样了,九叶尊者连忙开口阻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场大战。
“好了两位护法,此处好乃是伤患休息之处。书师侄为我们人族立下大功,如今她重伤卧床,两位还请莫要再惊了她了。”
若是惊了她,等下又昏迷过去,什么都问不出来,那就不好办;额。
这样理解这,左意算是勉强闭了嘴,自认不和墨浪计较。
殊不知墨浪心中正在笑他。
喜怒于色,在如此多的宗门长老后辈面前这般跳梁小丑模样,只怕炎流星派的形象会再次一落千丈吧?
日常坑几下这个家伙,墨浪也是从来不介意的:“也对,看在书姑娘的面子上,我便日后再与你算此番不敬派主之罪吧。”
在执法塔规则之中,任何人无论是私下或者公共场合妄论派主塔主,都是大不敬之罪的!
左意顿时双眼一瞪意会过来,随即恨恨地看着墨浪:“墨浪你……令泞长老,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理智终究压住了再次怒怼的墨浪的冲动,左意硬生生话语一转,发泄到了令泞的头上,又道:“无论如何,魔物虎视眈眈的,书花容还是早点痊愈比较好。“
这话倒是说得别人无法反驳了!
令泞长老心中憋屈,却也只能踏步带着柳舞舞走入内室去为书花容快速恢复身体。
身体好了,总比虚弱地躺在床上任人宰割得好!
她心底想着,难免悲哀情绪。
当初,她也是这般想的,远离了是非保住性命,总比一直待在险地时刻遭人算计来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