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的可怕,静立于月光之下的肖建远,眸色也是深沉的可怕。地上跪着的男子还是一动不动,嘴角挂着的鲜血,还在汩汩往外流。
“擅作主张。”肖建远又是一阵凌厉的掌风,直冲跪着的男子。男子生生后退一步,后以单掌撑地,方才稳住身形。
“属下知错。”男子说完,又是一阵鲜血涌出。
肖建远怒目圆睁,怒火久久未消。
沉思片刻,继续说道:“此次实在是鲁莽。若是君逸宸发现端倪,势必会查到侯府。”肖建远凝眉。
“侯爷放心,属下来时,已将尾巴甩掉。”男子坚定的说道。
肖建远未做应答,只是紧了脸色,随即转身坐于桌前,“此次,本后就暂且饶恕你。”静默片刻,又继续说道:“剩下的事就不用本侯教你了吧。”
还未待男子答话,忽而传来一阵紧促的敲门声。
肖建远忙摆手,男子很快消失在房间之内。肖建远稍作整理,起身开门。
门前立一黑色斗篷遮身之人。肖建远惊诧,慌忙将来人拉入房内,便匆忙关上门。
来人站定。缓缓将斗篷摘掉。
“嬷嬷深夜拜访,可是有要事?”肖建远缓神问道。
来人正是秦嬷嬷,愁苦的脸色,使着本就沧桑的面色更显沧桑。
闻得肖建远之音,愁苦脸色更甚来时。微红的眸子,硬生生让眼泪一直留与眼眶。
“不瞒侯爷,正有要事相商。”秦嬷嬷说完,便不由分说地跪了下来,“还望侯爷救救我家娘娘。”
肖建远怔住,自秦嬷嬷跟着肖舒雅入宫,已经数载,虽说侯府是肖舒雅的娘家,可是肖舒雅如今已经身居后位,回得侯府,难如登天。跟随肖舒雅的秦嬷嬷更是如此。况且,因着秦嬷嬷是肖舒雅的奶娘,侯府待她,亦如亲人。如此忽现侯府,直直跪下,不得不让肖建远觉得事出不凡。
他微蹙眉头,随即对着秦嬷嬷扶了一把,忙问道:“嬷嬷快快请起,不知您这是何意,莫不是小雅出了什么事?”
秦嬷嬷站起身来,“皇上已有好些时日没有再入‘凤霞宫’,娘娘如今是茶饭不思。前些时日,因着宸王之事,本以为娘娘想通了,没想到,这事反倒成了娘娘的心病。老奴深怕......老奴深怕......”秦嬷嬷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眼泪却夺眶而出。
肖建远拧眉,他自然能想到秦嬷嬷未说完的话。
想到近些时日,只顾着为林萍儿寻药,忽略了肖舒雅之事,肖建远顿时心生愧疚。
“还望嬷嬷能为本侯带句话给皇后娘娘。”肖建远的语气很是恭敬。
“侯爷严重了。老奴如今有的今日,也全是仰仗侯府。为了侯府,也为了娘娘,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秦嬷嬷将眼泪拭去,坚定地说道。
当年的她,寒冬腊月,刚刚生下孩子,没想到就被嗜赌如命的丈夫,卖去妓院。当时的她抱着孩子,奈何,孩子刚生下不久,她气血不足,很快便被丈夫抓了回去。
只是,那日很是碰巧。肖老爷的夫人在生下肖舒雅后,便与世长辞。肖老爷便将她买下,为她的丈夫还了赌债,做了肖舒雅的乳母。
她对肖老爷很是感激,因着是肖舒雅的乳母,在候府的地位也就大有不同。
如今,正是需要她的时候,他就更是义不容辞。
”静候佳音。“
秦嬷嬷很是不解。
敬候佳音?
虽然不知肖建远这四字的意思,不过,她还是轻声应着。后又重新戴上斗篷,离开了侯府。
已入深秋,树叶凋零。苏浅独自站在梧桐树下,看着一片一片,随风起舞的树叶。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一片,可最后还是落地,不停地打着转。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即使来年的你会开更美的花,可如今看到你,依旧不乏悲伤之感。”
“诚如你所说,来年它还回来。”白容看着独自哀叹的苏浅,轻声说道。
苏浅微怔,“既已逝去,如何回来?”
似在问白容,可更像在安慰自己。
白容未答,他也不知该如何答。苏浅的心中有结,是对已亡人的悼念。
正是落叶飘零之际,也是火烧府尹之时。白容是知道这些的。
怔了片刻,白容将手中的披风为苏浅搭上。“已入深秋,你这样会寒气入体的。”
许是真的担心苏浅,话语中含着嗔怪的意味。苏浅扬起一抹笑容,将白容递上的披风紧了紧,道了句:“无碍。”随即想到易秋生之事,问道:“易秋生这两天如何?”
白容一听苏浅提到易秋之事,眉头顿时蹙在一起。
那一夜,他用了他所有能用到的方法,还是未能让易秋生开口说话。无奈之下,找到苏浅,如实相告。
苏浅似也知道他要说的话一般,依旧翻着手中的书,连眼皮都未能抬得一下,轻言道:“不用管他了。就把他关在暗室,每天让苏浩给他按时送吃的就行了。”
如今一晃,已是五六日光景,他也是方才从易秋生那里过来。只是他没想到易秋生倔强,到了今日还是只字不提当日之语。
如今听得苏浅问道,一时间又是气上心头。
“没想到这个死人妖真是嘴硬,到了今日还是不说。”白容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脑子里浮现出易秋生的模样。
苏浅的方法毕竟是有效的,最起码在白容看来是这样的。
今日他去见易秋生,易秋生的一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