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真的是意发并进!”
三百丈外,副主考王纯早就注意着此战,此时更不禁一声惊叹:“这有多少年没见了?二十岁之前,就掌握了意发并进?”
“还不止如此!他避开那灵光斩的方法,那是金风未动而蝉先觉!”
李光海眼眸微凝,随后就又打开了名录,在‘张信’这两字上面重重点了一笔。
王纯亦微一颔首:“这一战过程太快,还无法确认。不过看情形,此子要掌握发在意先,应当不难。只可惜……”
“是可惜他的神魂受损?”
“那倒不是!”
王纯摇着头:“既然他能自己恢复过来,那就说明他的伤,不是没法修复。我只担心接下来的两试,他过不了。毕竟已是十八岁多,年纪不小了,”
“留在外门也是一样。”
李光海并不怎么在意:“他在战境这方面如真有天赋,那么传法堂那边,自不会错过这位奇才。”
王纯却是苦笑,心想那怎么能一样?这多半又得耽误此子几年。而凡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还不能打开灵窍,就永远没有成为灵师的可能。
——一位掌握了意发并进的一阶灵师,足可以一当十。这样的奇材,哪怕只在灵师道上只耽误了片刻,他都觉惋惜。
需知这战境,比之那灵师天赋还要更难得,一位九阶灵师。宗门随随便便就可培养出来。可一名神师法座,却往往需在数百位,甚至上千位灵师中产生。
“话说回来,这家伙不是时昏时醒了将近三年么?他是怎么掌握的意发并进?”
提起此事,李光海也陷入了深思:“应该是与其父有关,我查过他的资料,其父乃广林山下,河阳城的日月武馆之主。很可能他掌握意发并进的时间,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
王纯的神色,更为痛心:“也就是说,如此天纵奇材,却耽误了三载?更神魂受创,几乎无法修行?那个上官玄昊,还真是作孽!”
※※※※
张信眼看着那墨宫被人抬下去,又有了一位高阶灵师到场之后,这才放心离开。
为防万一,今日演武场内所有负责裁判的日月玄门弟子,都必须掌握第三阶的小回生术,以随时救助比试中的伤者。
可墨宫是被一刀断头,小回生术虽能保住这位的性命,可那颈椎脊柱之伤,却不是此法能够修复的。必须有四级以上的大回生术,才可保证绝无后患。
再如救治的晚了,只怕会影响到墨宫日后的资质成就。
真要是出了事,那就不好了。尽管方才之战,张信是完全没有留力的可能,稍慢一步,就可能被那墨宫的灵力锁链捆住,可他一样也会感觉心愧。
幸在这场武试,别院准备周全,安排了一位擅长回生术法的九级灵师坐镇,
而当张信再次走下了擂台,那王封就又忍不住问道:“张信你的刀法,莫非已到了意发并进的程度了?”
“应该是吧?我自己不能确定。”
张信笑了起来,毫无否认之意。
他神魂受损,日后修行艰难,也就只有这斗战上的才能,能让宗门重点关照了,所以这次武试,他绝不吝于展露自己的‘天赋’。
“居然还真是的啊~”
王封看张信的眼神,异常复杂,他没想到眼前这家伙,也是一个怪物。比之那墨宫,更让人嫉妒。
张信被他眼光看得发毛:“师兄你这么看我什么?要做到意发并进也不算难吧?”
“你说这话也不觉腰疼?日月玄宗许多灵师,到了九阶的时候,都还是意在发先。”
王封摇了摇头,一脸的羡慕:“据说灵师进阶到神师的关键,就是掌握极发藏意,你现在就只差两步了。”
“那还早着呢!”
张信当即就一声嗤笑:“你还只是二阶灵师,我才刚入门不久,想这么多做什么?要进阶神师,至少也得三五十年。而且武人的意发并进,与灵师可不尽相同,我日后成为灵师的话,还得重修这一步。”
王封闻言,顿时精神一振:“说的也是!”
不顾他随即又微叹:“可既然今日你已通过了武试,那我明天就再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小心。”
张信眼神怪异,也不知是否错觉,他竟从这家伙的语中,听到了恋恋不舍般的情绪。
当王封离去之时,这演武场内的武试,也在逐渐落幕。天色已近酉时末(晚七点),天边大日西沉,红霞满照。眼看着就要天黑,不可能让入试弟子们继续挑灯夜战。
此时张信放眼望去,只见许多少年或神情落寞,或神伤不已,有些则干脆是嚎啕大哭。
按照宗门的规矩,那些一场未胜之人,今日就需被送下山。只有被裁判与主副考官保举之人,才有资格留下。这是为防第一场比试中,就有强强相遇。不过为防主考之人徇私,保举者自己也需承担责任,入试弟子未能通过三试,或者五年之内没能成为灵师,戒律堂都会施以相应的惩戒。
张信特意留心了一番方信子,可人实在太多,他并未看到这位的身影。而也就在这之后不久,张信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他心中微惊,回首望去,就见谢灵儿正从人群中往他扑了过来。又将张信抱了个满怀,随后又蹦又跳,神情兴奋不已,就好像发疯似的。
好不容易,张信才等到这位平静了下来,这时他才皱着眉头问:“怎么就这么高兴?疯疯癫癫的?你那三场武试,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