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让小偷有机可乘,这次他们瞄准的对象是马秀英一家人,然而他们想不到这群看似“肥羊”的家伙一个比一个不能惹,这次注定踢到铁板了!
就在一个小偷的手刚刚挨上朱棡的腰身时,马秀英眼疾手快地扣住小偷的手腕。
小偷慌忙缩手,却怎么也挣脱不掉马秀英的擒拿,急忙先声夺人,反咬一口,“哎呦!你这婆娘好不害臊,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握男人的手。”
“若不是你想偷我孩子的东西,我怎会抓你?”马秀英示意孩子们到朱元璋的身边,她这句话并不是对小偷说的,而是对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解释,稳住百姓的情绪,不让小偷的同伙趁乱救人。
小偷翻着白眼,狡辩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这里人这么多,难道无意碰一下都不行?”
“放肆!“朱元璋勃然大怒,凛冽的气息骇得小偷目瞪口呆。
随行的侍卫不等招呼,立刻现身抓住小偷。
原本欲上前相助的小偷同伙当即吓得畏缩在人群中观望,埋怨马秀英一家怎么不按牌理出牌,连争辩的机会都不给一个就直接抓人?
马秀英摇摇头,“别扫了孩子们的兴。我先带孩子们去前面,你处理好了就过来。”说完拉着懵懵懂懂的朱棡几人挤出人群,立刻有几个侍卫跟了过去。
小偷回过神还想叫唤,朱元璋怒道:“把这贼子交给巡城御史审问,着令都察院缉捕他的同伙,一干人等皆不准放过!”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家人身上,他就要让这些贼人后悔终生。
此话一出口,百姓就知朱元璋的身份不寻常,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官,没准这人就是一个来头很大的人物。看热闹的百姓顿时散了大半,还剩小部分人也只是远远观望。
小偷这才明白自己惹上了不能惹的主,身子一软,就要求饶。
侍卫捂住他的嘴,架着他飞快离开朱雀大街。其他小偷见势不妙,赶紧遁入人群溜之大吉。很快京城的小偷都知道了都察院缉捕盗贼一事,全都望风而逃。
这个元宵节百姓突然觉得身边少了许多左瞻右顾、贼眉鼠眼的陌生人,甚至有户人家喝醉了酒忘记关大门,也没被梁上君子光顾,第二天清醒后直呼奇迹。
朱棡边走边问道:“那个人做了什么,父皇要抓他?”
该怎么给没见过世面的儿子形容小偷这种职业呢,马秀英想了想,说道:“那人不告而取,想要不经过你的同意拿走你的玉佩,犯了偷盗之罪,所以你父皇要处罚他。”
“他拿走我的玉佩有什么用?”对朱棡而言,玉佩只是个挂件,是个死物,没什么稀奇,他的小库房有十多块呢。
“玉佩能够换银两,有了银两就可以买许多东西。”马秀英趁机教育道:“那人好逸恶劳,企图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取别人的钱财,是一种犯罪行为。你们以后想要什么东西,要经过对方同意,不可不告而取。”
朱棡只听进了前面的话,指着旁边的一个面食摊子问道:“那我用玉佩是不是可以换那些食物。”
马秀英噎住,深感自己对孩子的教育太失败。
朱标解围道:“三皇弟,父皇赐你的玉佩不可随意丢失。若是你想吃那些东西,可以用银两换取。”朱标曾经代朱元璋回乡祭祖巡视凤阳,体会过民间的习俗,不似两个弟弟这么白目。
马秀英招招手,一个侍卫自觉地奉上银两。马秀英继续教育朱棡,“一两金子等于十两白银,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铜钱……你若想吃什么,先把价钱问好,不能白吃别人的东西。”
朱棡颐指气使地冲面食摊主喊道:“那个谁,你这东西多少钱?”
“叫老先生!”马秀英气得打了朱棡脑袋一下,“夫子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真是不学无术。人人皆有称呼,若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看到年迈的长者就喊爷爷,中年人喊叔伯……”
朱棡委屈地叫道:“爷爷和叔伯早就仙逝了,他们在太庙。”
马秀英欲哭无泪,恨不得出现一道雷劈死自己算了。
摊主陪着笑脸上前招呼,“几位小公子想吃点什么?”
这个问题儿童还是交给朱元璋教导吧。马秀英深吸一口气,吩咐掌柜上了几碗元宵。她知道晚饭的时候,孩子们其实都没吃多少东西。
朱元璋解决了小偷的事走过来就看到朱樉、朱棡吃得不亦乐乎,马秀英鼓着腮帮子生闷气,朱标正在劝说安慰马秀英。
“他们又惹你生气了?”朱元璋也要了一碗元宵,他本就起于微末,对路边摊并没有什么嫌弃讲究。
马秀英气馁地抱怨,“是妾身觉得自己太失败,妾身和棡儿说话好像在对牛弹琴。”
朱标附在朱元璋耳边,小声述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朱元璋听罢,不以为然地说道:“这让朕……我的儿子岂能随意叫爷爷叔伯。”
马秀英反驳道:“难道让他们见人就叫‘那个谁’?等他们去军营,见了将士也是那个谁、那个谁的乱喊?”
朱元璋呛了一下,“将士自有姓氏官职,当然不能叫‘那个谁’。”
马秀英数落道:“至盛唐就在弘扬尊老爱幼的传统,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孩子们不明事理,我们更应该教导他们发自内心对人尊之爱之,谦和有礼……”
马秀英每说一句,朱元璋就点一次头,“你说的对,不过这些道理等回宫了让夫子好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