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跟夫人这样说话?”张天佑拦住马秀英,“夫人误会了你,你跟夫人好好解释就完了,动什么手?赌什么气?”
“是夫人不肯听我解释,先叫人打我的,我没有错,为何要受罚?”马秀英咬住唇,冷冷看着张天佑。
张天佑噎了噎,大手一挥,直接命令道:“行了,行了,无论对错,你都不该是这种态度,快给夫人认错。”
有错的人没事,没错的人道歉,真可笑!张天佑既然要偏袒大张氏,马秀英也懒得再和他讲道理,大不了就是离开郭府。她嗤笑一声,扭头就想走。
“站住,俺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不是?夫人是你的长者,不管什么理由,你必须给夫人道歉!”张天佑怒气勃发,铜铃般的大眼迸出凶光。
小张氏慌忙拉住马秀英,一边用眼神暗示,一边苦口婆心劝道:“你是晚辈,夫人是长辈,她说什么都是为你好,快给夫人陪个不是。”
看着小张氏央求的眼神,马秀英心一软,她知道小张氏是怕自己被赶出去后无依无靠,才几次三番地打圆场做和事老,想把事情平息下去。就冲小张氏对她的关怀,她也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僵辜负小张氏的心意。况且张天佑虎视眈眈地守在一旁,肯定不会放她出府。好啊,不就是给大张氏道歉嘛,等着——
马秀英走到大张氏面前,弯下腰,表情十分真挚,语气十分诚恳,“夫人,我错了,是我没有解释清楚惹你生气。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喜欢郭天叙,别说做妾,就是做妻也永远不会嫁给他!请夫人放心,我不会缠着你儿子不放。今天当着众人发誓,我若对郭天叙有半分非分之念,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你……”大张氏气得打哆嗦,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来不及褪去,扭曲的嘴巴似乎想要啐骂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郭天叙脸色瞬间灰败。
张天佑目瞪口呆。
小张氏捂住嘴,不敢置信。
这样的道歉态度比不道歉更加恶劣,可是又让人挑不出任何错误。
马秀英才不管几人的表情,扬长而去。她现在有了影卫组织,将来还能从沈万三那里获得大量分红,如果大张氏真要赶她走,她绝对会挥一挥手,不带走郭府半根丝线。
过了半晌,大张氏才捋直了舌头,吱嘎吱嘎地咬着牙,“你们看看这死丫头的态度,还不让我赶她走,留着作甚?等她把这个家搅翻天吗?”
“她既然说了不会纠缠天叙,大姐你还担心什么?没有过错就把人赶出去,别人会笑话俺们欺负孤女,再说姐夫那边也不好交代。”张天佑懒得再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有那功夫听大张氏抱怨,不如回去逗哄儿子。
小张氏劝慰几句也走了。
唯有郭天叙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大张氏骂了些什么他都没听见,脑海里一直响着马秀英的声音,“我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喜欢郭天叙,别说做妾,就是做妻也永远不会嫁给他!”
守候在屋外的郭家姐弟一见马秀英出来立刻骂道:“贱人,真不要脸,竟然敢勾引大哥。”
“贱人骂谁?”
“骂你!”
“哦,贱、人、骂我……”马秀英拖长了语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三人。
“小爷打死你!”恼羞成怒的郭天爵一脚踢过来。
马秀英反手扣住郭天爵的脚腕,顺势推到郭家姐妹身上,三人当即串成了滚地糖葫芦,哀声四起。
跟着出来的张天佑青筋直冒,连忙扶起郭家姐弟,怒视马秀英,“你又在干什么?”
马秀英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蔑地笑道:“他们说我勾引郭天叙,郭天爵还想打死我,舅舅你认为我要不要给他们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天佑气结,“你,你赶紧回你屋去,你们几个也不要再提今天的事。”
“舅舅,你为什么放马秀英走?”姐弟三人很不服气,非要讨个说法。
“还嫌不够丢人吗?”张天佑看着几个不争气的侄子,有气没处发,飞快地走掉。有时候他真怀疑几个侄子是不是傻的,每次都占不了便宜,还每次都要跟马秀英过不去。
马秀英走出大张氏的院门,袁兴立刻迎上前,打量着她略微凌乱的鬓发,担心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碰到一群神经病而已。”马秀英无所谓地耸耸肩,想起大张氏一副便秘的表情,挨了耳光的脸颊也就不那么痛了。
袁兴蹙起的眉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放松,“姐姐,我们离开郭府吧,府里的人对你一点都不好,我们现在出去也不会饿死,何必在这里受气。”他早就想叫马秀英离开了,否则待在郭府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也没有求娶李碽儿的能力。
马秀英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的天空,叹气道:“还不到时候啊,小三没回来我们就没钱用,我义父也不知道有没有起义……”
袁兴以为马秀英是要等沈万三归来,便闭上嘴巴默默跟在后面。
两人回到林瑛园,郭天叙扔下的鸟笼还在门口,水和小米撒了一地,那只红嘴鹦鹉在笼子里不安地跳来跳去。
马秀英眸子一亮,嘿嘿笑道:“咱们把这只鸟烤了吃。”
袁兴瞪大眼,这么漂亮的鹦鹉拿来烤了吃?再说那点肉还不够塞牙缝呢。
“我开玩笑的。”马秀英捡起鸟笼,将鹦鹉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