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里面有人先将那十来箱银子抬了出来。
紧跟在后面的,是用铁链串成一长串的那七八十个人,这些人,昨天还生龙活虎,健壮如牛,今天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走起路来一摇一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在地。
段寒炎走上前去,拍了拍几个人的脸蛋,道:“罗再喜,六花子,二靼子,庞军官……”可是这些人一个个都双眼迷离,就如同木偶似的,没一个人理他。
段寒炎昨天还和他们开过玩笑,今天似乎已完全不认识了。
杜沉非将刀又往前送了送,问山顶峰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山顶峰慌慌张张地回答道:“爷爷,他们已被我们的人喂了‘通神见鬼化魂散’,才变成这鬼样子的……”
杜沉非大喝一声道:“据赵不疑说,吃了这药,力大无穷,他们怎么会如此有气无力?”
山顶峰道:“爷爷,刚服食这种药的时候,就是这种反映,连吃几天后就会慢慢恢复力气,然后就会变得力大无穷。”
杜沉非冷“哼”了一声,道:“你如果把解药拿出来,我的刀可以同意不杀你,否则,我只需要一刀,你的脑袋很快就会从你的脖子上滚出去。”
山顶峰慌了,立刻摊开手掌,道:“爷爷饶命,我们只买‘通神见鬼化魂散’,从来都不买解药。”
山顶峰这话,杜沉非竟然相信。因为像这一类丧心病狂的人,他们只想着怎样把人弄进来,日日夜夜给他们干活,如果累死病死或者打死,随便往山中洞穴一丢,就像多萝丽丝和阿莉克西雅的父母亲一样。他们从来都不会想着怎么把人解了这毒再放出去,让他们获得新生。
杜沉非便问道:“那这种解药,哪里有?”
山顶峰道:“往这里西去八十里地面,有一座山,叫做阿迷山,山上一个洞,叫做毒漫洞,里面一个组织,专业做各类毒药mí_yào。”
杜沉非问道:“哦?阿迷山,毒漫洞,这是个什么组织?”
山顶峰道:“这个组织,叫做‘冥门’。”
杜沉非皱了皱眉,问道:“冥门?是些什么人在那?”
山顶峰道:“这个组织高手众多,不但身手好,还都是些用毒的高手。我也所知甚少。我只知道有个破头老祖和一个毒焰鬼王,这两人好象是师兄弟。爷爷如果要解药的话,就去阿迷山毒漫洞去找他们吧。我可是千真万确没有。”
杜沉非听了这话,道:“好!多谢相告。你说的都是老实话,我当然也不能亏待了你。”
山顶峰听了,连忙赔笑道:“爷爷说得对极了。”
杜沉非笑道:“很好!那我送你一程。”
山顶峰瞪了瞪眼,连忙道:“爷爷,你是不是说错了?应该是我送你们二位一程。而且,如果你们二位爷爷愿意的话,我还可以带你们去阿迷山的。”
杜沉非道:“你太客气了,刚刚识荆,怎敢劳动阁下?你完全不必这么客气的。”
山顶峰立刻“嘿嘿”笑道:“我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我一向对人很客气的,两位爷爷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吃了晚饭再走。”
杜沉非笑道:“我还有事,不在你这里吃晚饭。”
山顶峰赔笑道:“既然如此,喝两杯淡酒还是不妨事的。”
杜沉非道:“我不喝,你也不必吃晚饭,也不必喝酒,我送你一程。”
山顶峰皱着眉头,吃惊地盯着杜沉非,问道:“送我一程?爷爷究竟想送我去哪里?”
杜沉非冷冷道:“阎罗王有事找你,我送你去他家。”
山顶峰一听说这话,立刻怪叫一声,可是这叫声突然停顿,脖子里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就如同他的脖子上突然被人刺了一刀,因为他的脖子上已真的被人刺了一刀。
杜沉非瞬间出手,一刀下去,刀尖立刻就刺穿了山顶峰的喉结。
当杜沉非将刀抽出的时候,山顶峰的鲜血也立刻就如红花般盛开。
山顶峰瘫倒在地上,他的四肢还在不停地抽搐,看起来就和一只刚刚被宰了一刀的鸡完全一样,很快他就会与赵不疑去作伴,一同赶往阎罗王家。
杜沉非突然抓起一把石子,一个转身,将那门口还在木头一般站着的十个人也打中穴道,都倒在地上。
段寒炎牵起那一串七八十个人。
杜沉非叫来这山顶峰手下二三十个人,搬着箱子,翻过山来。
那多萝丽丝和阿莉克西雅藏身在一块山石后面,双眼紧盯着对面,生怕杜沉非与段寒炎丢下他们。一看到杜沉非下了山来,这两个女孩立刻冲了出来,高声喊道:“我们在这里。”
杜沉非见了,大声回应道:“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就这样,杜沉非监押着那些搬运银两的人,走在前头;后面跟着黑肤黑发的多萝丽丝,和白肤金发的阿莉克西雅;后面又是段寒炎,牵着一长串的人。
这景象十分怪异,惊讶得路过行人伸舌头瞪眼睛,不知道都是哪里来的怪物?
牛犊先和王得八见了,也十分吃惊,又见银箱和人都在,又是十分高兴。
王得八老远就奔了过来,连忙向杜沉非与段寒炎抱拳道:“二位少侠,辛苦你们了。且喜人和银两都已被两位夺回来了。”
杜沉非道:“王先生,这些人已被他们喂了毒,需要解药给他们服下,才能恢复正常。先把他们都关在底舱。待我去寻找解药来。”
王得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