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之发肤,受之父母。能不剃头就行。”朱允炆只得答应。
这一顿饭,光那瓶进口红酒就花了两千块。
钟魁没带那么多现金,却掏出一张限量发行的信用卡,朱允炆看了看这张卡,又看了看那立刻毕恭毕敬的餐厅经理,若有所思。
“为什么这张卡就能付饭钱?”朱允炆还是忍不住问。
“因为它代表着金融信用,或者说我的银行存款。”钟魁道。
“什么是金融信用?”朱允炆问。
“金融信用就是……喂,咱以后再讨论这个?”钟魁及时中止了对方的好奇。
坐电梯直下地下停车库,把朱允炆塞进车里,钟魁发动汽车。
“这坐骑真好!”朱允炆由衷地赞叹,“朕曾有十匹宝马,连毛色都是一样的,是朕登基那一年大食人进贡的,大伴说那是汗血宝马,可惜朕一天也没骑过。”
“知道了,你是皇帝,曾经阔过!”钟魁回了一句。
好半天,没听到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朱允炆吭声,钟魁道:“你生气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朱允炆这一次没有自称朕。
“哪里?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钟魁道,“不过呢,你要明白,大明朝早就亡了,向前看,或许你将来过的日子要比当皇帝舒坦的多!”
朱允炆沉默,在东竺秘境中他捱过了五百年,五百年的时间足够他勘破了红尘,曾经的帝王之尊被打下了凡尘,生不如死。
街道上挤满了人,仍然有市民们因为担心余震,虽然政府发动所有喉舌说不必太紧张,并且将军队撤走,只留下警察上街巡逻,但市民们仍然拖家带口地涌到了街上。
其实在钟魁看来,这是市民们乘机占街开派对。
路灯下,下棋的、打牌的,唱歌跳舞听戏的,还有摆地摊卖烧烤的,这一幕在所有大街小巷上演,整个镐城就像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庙会,至于地震什么的,还有谁关心呢?
始作俑者,钟魁驾车载着朱允炆穿行在街道上,小心地避让时不时横穿马路的小孩,如蜗牛般前进。
钟魁特意从东竺寺附近经过,前面被警察隔离,远远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注视了一眼那人,然后扬长而去。
三百米之外的十字路口,雷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街道,觉得好似被人咬了一口。他收到消息时,恰好正在离镐城不远的一个城市执行秘密行动,然后在第一时间乘上一架军方的直升飞机赶到了镐城。
“首长,辛苦、辛苦,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镐城各个有责任在场的头头们,恭敬地迎了过来。
“先别忙着休息,带我去现场看看。”雷云不仅官大,而且气场极大,接待的警察大气也不赶出。
“是!”
东竺寺里,竖起了好几盏大灯,将整个院子照射的如同白昼。
到处是惨白色的头骨,形成数座骨山,即便是见多识广的雷云,也不禁背脊生寒。骨山之间,竖立着一座石碑,特别显眼。
“我们在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我敢保证,除了我们现场这些人,只有发现人和闻讯赶来的一些市民知道。因为这条街本就是待拆迁,附近的居民都搬走了,发现人是个有点精神问题的拾荒者,其他的是过路的。”
“一些是多少?我要精确数字!”雷云道。
“首长,是十一个人。”另一人立刻答道。
“这些人先隔离,理由你们找!如果有第十二个人知道,你们就回家啃自己的吧!”雷云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是!”所有人心中一懔,但大多数人相当不以为然,因为眼前的这个场景太诡异了,这么多头骨显然不正常,至少不应该是现代出现的,或许是因为地震将古代的集体屠杀现场给掀开了,只有古人才有建立所谓“京观”的嗜好。
古代统治者为了炫耀武力,威慑对手,常常在战场上将敌人的头颇收集到一起,堆成头骨骨山。这就是“京观”,可不是现代人望文生义,是去旅游看风景。
既然是古战场的遗迹,哪还怕什么?咱西秦省哪年不发现几个古墓?
但雷云显然不这么看,他手一挥,一大批人默契地走上前去,全都穿着白大褂白手套。
有的在收集头骨,有的采集土壤,有的收集植物,有的在摆弄机器,到处测量着什么,还有的运用刑侦学的痕迹学,寻找着蛛丝马迹。
“报告,有两个人的脚印,很特别!”立刻就有人报告。
“什么情况?”雷云问。
“从现场看,围墙入口处的脚印杂乱,显然是围观群众留下的,这个可以以后一一印证。我们在一座骨山顶上发现了两双不同的脚印,这两双脚印一直延伸到另一边围墙下面,应该是翻墙出去的。我们揣测,发现者及围观者应该不会有胆子深入到院子里,然后翻墙离开,因为他们没必要这么做。所以我们断定,这两双脚印的主人,至少是第一发现人……”
雷云的眉头紧锁,而身旁的镐城本地头头们立刻有些慌乱,有人连忙补救般地命令:
“赶紧查查,附近所有的摄像头,不管是交通、治安,还是银行、学校、国有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