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深山中的夜晚,清风徐来,带来了几分凉意。
夜空中明月皎洁如水,给山林披上一层浅白的轻纱,夜禽在夜色中发出咕咕的叫声,反而让山林显得十分静谧。
钟魁盘膝坐在河谷溪涧旁的一块青石上,任凭冲激的溪流沾湿了身体。
他跟四周的环境几乎溶在了一起,呼吸悠长而几乎停止,以至于两只狐狸敢在他身旁十分投入地交配。
修行完毕,深吸了一口谷底充沛的灵气,钟魁站起身来,稍稍辨认一下方向,脚踩着谷底横七竖八的乱石,往太乙村行去,身轻如燕,恍若闪电。
回到家中,钟魁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然后下楼来到院子里,躺到躺椅上,准备数着夜空中的星辰入眠。
这样的生活美啊。
轻轻“嘎”的一声,一间厢房客房门被打开,赵倩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料子的睡裙,脖子底下露出一大块雪白,胸脯上突出的傲人两点令人惊心动魄,而睡裙的下摆有些偷工减料,若隐若现,徒增暇思。
“钟小弟,刚回来?”赵倩问。
“嗯。”钟魁点点头。
眼前的这个女人,脸蛋虽只是中上之姿,但有一股十分撩人的风姿,传说中的狐狸精大概就是这种类型,她有股妖媚的美,简直是少男杀手。
这种女人的行迹甚至有些拙劣,摆明了是在做某种暗示。要搁前世,钟魁绝对会笑纳了,但现在不行,因为那样钟魁觉得自己亏大了。
九阳之身,雨露如雷霆。显然这个女人不是天生水性扬花,而是习有某种采阳补阴的功法,而且专找年轻男子尤其是处男下手。
当初在凤凰山时,钟魁是见过赵倩素颜的样子,是那种看上去来自小地方的气质美女,中上之姿,并没有让人有惊艳之感。除了曾试图对钟魁“下手”,赵倩并没有去勾引别的男人,比如刘少云就很容易入套。
阴与阳本是一对矛盾,但又是对立统一的关系,正如天与地,水与火,阴阳交泰便是阴阳和谐刚柔互济。
不少门派在修行上关于阴阳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财侣法地,其中的“侣”不仅是指志同道合的道友,也包含着“终身伴侣”的意思,阴阳双修,乾坤互济,并非将所谓采阳补阴或采阴补阳的功法一律视作洪水猛兽。
钟魁只是很好奇,这个女人准备如何勾引自己。她要是勾引不成,准备用强,他就勉为其难地……不,坚决反抗!
“钟小弟,姐能拜托你一件事吗?”跟印象中的赵倩声音相比,这个嗓音似乎多了一层诱惑力。
“您客气了,有事说事。”钟魁不动声色。
“呵,都用上‘您’了,这太见外了。姐就比你大几岁,叫声赵姐听听?”
“这不好吧,咱好像没那么熟?”
“有缘千里来相会,咱这不就认识了吗?姐今天路走多了,身子有些乏,你能不能帮我做按摩?”赵倩娇笑着走近躺椅,似乎不慎摔了下来,正好伏在钟魁身上,香软的身子尤其是那对峰峦紧紧地贴着他,那香唇正好吻在钟魁的脸庞。
哎哟,钟魁夸张地惨叫一声。
“你叫这么大声干嘛?”赵倩幽怨道。她当然是故意摔的,可钟魁的反应也太夸张了,自己主动投怀送抱,你闭着眼享受就是了,叫这么大声干嘛。
“嗯,我小时候比较淘气,有一次我娘去镇上买了一头小母猪回来,准备养大了下仔,我见那小母猪长的粉嘟嘟的很可爱,就要去抱,结果这猪挺沉的,被它给死死地压在地上,从此就留下心理阴影了!”
钟魁很认真地解释,声音不小。
赵倩闻言,倏地跳了起来,怒眼圆睁,气的花枝乱颤。
噗嗤,不远处有人压抑着笑声。听声音,显然是秦若寒在自己客房里发出来的。
离着最近的房间,有人咚地一声,似乎摔下床来。也只有韩亢这样的大块头才能弄出这样的动静。
赵倩羞愤难当,跺了跺脚,逃跑似地溜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早晨,赵倩躲在自己房间里,其他三个客人看钟魁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早餐就在院子里解决,锅盔、煮鸡蛋和小米粥是自己家的,包子、煎饺是外面买的,再加上几碟小菜,将桌子摆满。
“那个客人怎么还不出来吃早饭,病了吗?”钟魁指着赵倩的房门问。
“也许吧!”韩亢咧着嘴笑,那么大一个肉包子也塞不住他一张大嘴。
秦若寒则小口地喝着小米粥,她似乎对钟魁养母一大早熬的小米粥情有独钟。
“装模作样!”只有雷浩京在暗骂。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怎么能不关心一下自己的同伴?出门在外,一个好汉还要有三个帮哩。”钟魁继续发问。
钟魁的指责,冠冕堂皇,完全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毫无破绽。韩亢悻悻地说道:
“小兄弟,你知道吗,女人这种生物与我们男人是不一样的,譬如每月都有那么几天……”
“肚子疼!”钟魁接口道,“我们班女生每月都有好几个要请假的,说是肚子疼,一请一个准。有一天我想逃课,就跟老师说,我肚子疼!结果老师却理都没理我!”
韩亢瞠目结舌,盯着钟魁看了好一阵:“小兄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现在农村出生的准大学生都是你这样淳朴的?”
“韩大哥,难道我说错了吗?”钟魁反问,“反正总是你们城里人比较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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