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学士巷房子,钟魁还没有搬进去。
他和李小东花了好几个中午,将房子里里外外清扫一下,开开窗户通通风,驱散潮气。前院就不管了,主要是二进院的正房,自己买来灰泥,修补下墙面,抹点腻子后再刷上白色涂料,看上去屋子里亮堂了不少。
要不是嫌麻烦,钟魁还会将房间内彻底修葺一下。涂料味重,暂时还不能住人,钟魁也不着急。唯一不满的是,用的是旱厕,每隔十天半月必须掏粪一次。
这一周照例白天上课,傍晚赶路、晚上修行,下半夜睡上四个小时,再在东方鱼白的时候返回学校。每天过的十分充实和紧张。
每天晚上的修行,钟魁都是死去活来好几回,第二天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学校当个好学生。他正处嗜睡的年纪,睡眠严重不足,只能利用中午时间趴在课桌上补充睡眠。
因为有令狐易提供的灵丹妙药和高超手段,偏偏你从外表还看不出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受伤。
修行的内容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深,钟魁的实力飞速提高。但与师兄过招时,钟魁仍然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师兄下手越来越重。
甚至有时候,师兄趁自己睡觉时偷袭自己。
挨打了之后,你还得说,多谢师兄指教。
这天是一个周六的凌晨,丁官镇中学女生宿舍区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打破了黎明前的静谧。
女生宿舍西边紧挨着围墙,大约有两米多高,上面插着碎玻璃,一般人是不能轻易地翻过来。
围墙的外面是一片菜地,大大小小的地块,加在一起面积不小,是镇上菜农种的各种蔬菜。有条踩出来的小路,绕着丁官中学围墙向前伸展,可以通到校门前的街道。
钟魁比往常稍早返回镇上,天刚泛着鱼白。他抄的是近路,正要穿过菜地,然后从那条小路绕行,远远地看到一个黑影从墙头跃下,动作极为敏捷。
钟魁躲在一处菜农废弃的窝棚后面,他的目力惊人,见那人穿着深色的外套,脸上戴着一副类似于京剧脸谱的面具,沿着小路急奔。看那身形,似乎是位少女。
这个人形迹实在太可疑了。钟魁运起轻功,远远地跟着,直到那人奔到街上,在一个巷子里消失。
钟魁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巷子,脚下速度并不慢,似慢实快,他听到巷子里面第二家发出轻微的关门声。
钟魁在那家门口装作系鞋带,一边飞快地打量下四周环境,确定没人,如一片落叶般翻墙进入那家的院子,落地无声,然后飞快地奔到正屋墙下,屏气偷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燕子,如何?”
回答的是位少女悦耳的声音:
“爷爷,那个女孩确实是元阴之身。”
“好啊好,爷爷的玄阴功终于找到可以继承衣钵之人。”苍老声音道,“爷爷就是觉得可惜,燕子你的体质不适合这一功法,否则的话,何必找外人……”
“爷爷你不要激动,好好躺着。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愿,孙女天生体质不适合这家传绝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少女道,“爷爷,你的身体状况,我昨天已经打电话告诉了爸爸。”
“告诉他干嘛,我又不是就要死了。”老人声音有些不悦,半晌又道,“罢了,等两天,我们带着那女孩就离开这里。”
少女没有回答。老人问道:“怎么了?”
少女有些泄气道:“爷爷,那个女孩睡觉太不老实,稍有动静,她就会醒。我两次半夜潜入,都不巧弄醒了她,她反应极大”
“嗯,这是天生的。她的体质如此,对可能的危险很敏感。相反的,如果你半夜在屋子外面放鞭炮,她反而可能会睡的死沉死沉。”
“爷爷,我只是担心那个女孩抗拒你的安排,毕竟时代不同了,她有她的家庭,有她的人生理想,况且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是啊,古武已经没落了。我们谭家祖传的神功也是残破不全,只能寻找特异体质的人修习,在修行界只能靠着其他功法勉强维持着一点体面。可是爷爷不甘心,我死不瞑目。”老人叹道。
钟魁在外面听着,心里十分震动。他本以为师兄的存在恐怕是世上唯一,现在听屋内二人的对话,如今这现代社会,仍然存在着修行,当然不是武术套路,只是这修行不免跟故纸堆一样,逐渐被遗忘。
他正走神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蹲在一边瞅着他,然后发出一声喵喵叫声。
钟魁心里一惊,不免有些惊慌,脚下踢中了一个放在门口的破腌菜罐,发出巨大的声响。
“谁?”一声娇喝。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屋内冲出,那原本就比较破旧的木门顿时四分五裂,钟魁连忙闪身,紧接着见少女凌空踢向他的胸口。
少女的攻势看上去惊人,力道也不错,在普通人看来,看似柔弱的拳头,却可以将木门击成碎片,那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但钟魁可是跟令狐易这样的绝世高手,天天过招的,在钟魁看来,绝世高手的范儿,就是一挥挥手,云淡风清,却于无声处听一片惊雷。
平时跟师兄对练时,师兄如果特意摆出什么攻势,钟魁反而不怕,他就怕师兄背着手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心里发毛,未战先怯。
见少女凌空踢出一脚,钟魁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上半身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