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歌老奸巨滑,已知就里,当即打个哈哈道:“好啦好啦,有父母很了不起吗,老夫可是有几十上百个爹爹的人,你看老夫跟谁提过了吗?”
唐泽西道:“老前辈这话说的……”
姜长歌道:“老夫可没说假话,反正自小流落江湖,为了混一口饭吃,不知叫过多少个人爹爹,是靠着这有一顿没一顿的百家饭才活下来的,那不是有几十上百个爹爹吗?”
他性情豁达,这话里背后,不知含了多少辛酸,却直接当戏谑过去了。众人哭笑不得,气氛倒也立刻又缓和了下来。
姜长歌见气氛缓和,又道:“不过,秦风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却也未免太多虑了,都想到哪里去了,老夫懒散得很,自己的脸面都懒得去洗,这种越权乱政的事,哪有闲心去干?只跟着唐兄弟一样心思,只要能保证我们这些被招安的人安全无事,就万事大吉了。”
秦风道:“是我多虑了。”
唐泽西担心江倩倩又闹脾气,不想让这样的话题继续,问道:“那今晚我们该当如何行动?该做些什么?”
姜长歌道:“老夫原本是想借题发挥,明着就去找那龙长胜收伏他,以老夫的名望武功,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秦风这小子说得有道理,京城三害,咱们一来就镇住恶少,收伏泼皮,三害减两,难免会引起种种猜测,担心我们会闹事。根据老夫对咱们大南朝文武百官的了解,这些人一个个闲得没事,专门喜欢瞎琢磨,琢磨成什么很难说,所以这事还是暗中行动更好,而且得唐兄弟和江姑娘目标更小些,更适合行动。秦风这小子啊,考虑问题,是比老夫周到些的。”
唐泽西和江倩倩听他对秦风不吝赞许,心里也很开心,原本两人一直对姜长歌都有介蒂,这一路过来,渐渐发现这人胸襟够大,为人也有趣亲和,已经从心里接纳了。
唐泽西道:“我们非常乐意效劳的,也顺便看看这天子脚下的江湖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但既然是暗中行动,是不是要先易个容打扮一下?”
姜长歌道:“聪明,你们两人,可易容为普通江湖中人,到那泼皮的窝里投宿,争取做几天京师泼皮,借机了解清楚整个京师的江湖势力,了解清楚之后,咱们再做下一步的行动。”看看唐泽西和江倩倩,笑道:“你们两个都是俊男美女,干脆易容之后,就假扮为一对江湖上的年轻夫妻,也方便照应一些。”
江倩倩低了头,倔强的道:“不。”
唐泽西道:“姜前辈,我们三人从小在一起,情同兄妹,所以也不必另扮什么了,直接就以兄妹身份前去即可。”
吃过饭后,大家各自到安排好的房间歇息,唐江两人易容好,已到亥时,便告辞了,悄悄从后门出去。春红等几个丫头,也假扮成男子,悄悄跟在后面而去。
坐不多时,却听得外面传来鸣锣开道之声,有人大叫:“太师巡夜,闲人回避。”
秦风闻言,便朝窗外看,只见原本喧闹的街道已经骤然安静下来,所有百姓躲到两边,甚至连官员也散开,文官下轿,武将下马,都老实躲到街道两旁,整条街道,只有锣声阵阵中,走过来的那一行人在动着,这行人起码有五十人,拥着一乘四人轿,队伍整齐肃穆,举着各种物件如铁链、木棍、乌鞘鞭、金瓜、尾枪、乌扇、黄伞等,所举的牌子上写有“回避”、“肃静”、“太师李”等字样……
果然是当朝权臣李太师来了。
此时夜深,他竟然还出来巡夜,如此为国操劳,可真是太奇闻啊。
突然,锣声停止,随即队伍在客栈前停下了。
秦风心里明白,这次夜巡,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们这一行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李太师要来造访他们,此人曾经极力阻止招安绿林好汉,几乎酿成绿林最大惨剧,其后又请求皇上召这群被招安的绿林头领进京面圣,几乎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样的召见不怀好意。
那么,他为何要抢在百官之前,主动来跟他们会面?
在忐忑之余,秦风也深感好奇,风传这李太师有着扑朔迷离的身份,乃至于外貌年龄乃至家庭都未必是真的。这样的人,也应该单独会面才行。因为如果真的是另有身份,在大众场合肯定会特别注意,轻易不会露出破绽,而到了私下场合,多少还是会放松点警惕的。
正想时,只听得有人道:“秦将军,姜将军,太师听说你们下榻于此,顺道拜访一下,请两位将军出来相见。”
秦风正一下衣帽,刚要出门,便听得敲门声传来,却是店家喘着气慌慌张张的叫道:“两位将军大人,太师亲自来接见你们,你们快点出来呀,快点呀。”
秦风道:“知道了。”打开门,店家松了口气,又去敲姜长歌夫妇的门,只怕姜长歌懒洋洋的打个呵欠道:“别敲了行吗,老夫累了不便起来,不管来客是谁,一概不见。”
店家苦着脸道:“将军,那是李太师呀。”
姜长歌呵欠连声道:“太师更不行了,你不知道,老夫年纪大了之后,毛病多得很,一到晚上,说睡便睡,睡象又难看得很,睡着了,眼泪鼻涕口水到处都是,见了一般人出点丑也就罢了,现在是李太师,万一恶心到了李太师,让他老人家为此呕吐出丑了,谁来负责?”
店家无奈的看看秦风,秦风面无表情,也没看他一眼,便径自下楼而去,一直走出客栈,来到大街上,朝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