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人待她走后,又一起往北面走去,为了减小危险,大家都不在路面上走,而是在路边蹑着手脚徐行。这对于别人来说,自然不是太大问题,但是对没有丝毫武功的沈丹墨而言,却就有些勉为其难了。只是她看上去外弱内刚,虽然屡次被绊倒,却不吭一声。每次有人扶她,她都是一笑置之,爬起来继续走。寒红等人自然对她好感加重,就是秋红,原本对她是冷眼有加,此时看她时眼睛也多了些温暖。
事实证明她们的这种小心并没多余,不一会儿,路面上便奔过一批骑手,共有四骑,匆匆从路上过去。
寒红道:“这路通往我们寨子,这些人却不是我们寨子的,只怕便是来犯我们寨的人派来的探子。”
英红道:“一口气派出四个探子,还走得这么神气,看来敌人离这里已经很近了。”
春红道:“那可怎么办哪,大头领还在重伤着呢。”众女听她一说,也是忧形于色,都不作声,她们在神风寨多时,有些甚至从父辈开始就已经落草,虽然她们恨透了那恶婆,但对神风寨还是颇有感情的,心中实不愿神风寨有危险。其实大头领即使不重伤,面对大批强敌,也不过能稍稍拖延一下而已。
沈小姐看到她们的神情,却也不免伤感,其实她除了对唐泽西还算有点好感,觉得他落草为寇太可惜,对其他强盗则是痛恨之极,无论这帮女人对那大头领如何恭维,在她眼里,那也不过是个残杀无辜的的匪徒而已。这一场即将到来的恶战,不过是一场匪徒之间的争端罢了,谁胜谁败与她何干——只要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只是她为人善良,这几个女子对自己甚是不错,自然就把心偏向了她们。
一行人沿路边蹑着手脚前行,走不多时,又一批人马从前面过来,这一回共有百骑左右,显然已经不再是探马,而是先头的小股部队,骑士们个个趾高气扬,人人手持火把,不紧不慢的走着,看那气派,显然不是一般的来头。
忽然马蹄声得得中,原先过去的马个探马已经原路赶回,两队人马打了照面,都停了下来,探马纷纷报告。众女屏息细听,探马的声音极其洪亮,声声入耳,字字如巨锤大棒,轰得大家魂不附体:
“报,西路横天寨、卧龙寨、七牛寨、明月寨、百胜寨、流泉寨、滴水寨、天门寨八寨人马共计九千三百人,已到扎营地点。其余十七寨计有一万八千人,最远的也仅离扎营点六十里,预计一早便能赶到。”
“报,东路百英寨、金刀寨、长空寨、十恶寨、屠狗寨、群龙寨、神龙寨、黄巾寨、铁血寨九寨共计一万三千人已到扎营点,其余十六寨计一万五千人,估计也能在清晨赶到。”
“报,南路双蛟寨、红刀寨、大风寨、断魂寨、哭断天涯寨、惊心寨、五门寨、扶弱寨八寨人马计八千人已到扎营点,其余十五寨计一万四午人,将在清晨赶到。”
众女们手足发冷,冷汗如雨,原先还存一丝希望,盼望各寨会念及江老寨主的余德,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即使真要兵戎相对,也不会真的如此大动干戈,现在看来,这一场灾难,当真是势无可免了。好在北路未报,难道是他们对神风寨还留一点情面,故意放开北面不成?
探马通报了各路情况,二十骑手人人脸有兴奋之色,当先一骑手,看来是这批骑手的头目,满意的道:“此次共剿神风寨,远的不下千里,没想到仅两天时间,大家就能赶来汇合,不是日夜兼程,断不能如此,如此齐心协力,别说小小神风寨,便是京都要塞,一举夺下,又有何难?嘿嘿嘿嘿。”
众骑手挥拳以示鼓舞。
那头目又道:“神风寨情况如何?可曾惊动了么?”
探马道:“报,神风寨一切如常,寨内至今按兵不动。”
那头目道:“这就怪了,对于此事,起码秦风是知道的,料想也瞒不过唐泽西,按兵不动,却是何道理?当真是任何举措也没有么?”
探马道:“据报,一个时辰前,有七名女子打扮的人悄悄下山,朝北向而来。”
众女心头一震,面面相觑。
那头目道:“脚程如何?”
探马道:“脚程不快,自神风寨寨门至进入林子内,这样的开阔地,她们共走了一柱香时间。”
那头目道:“这不是神风寨人应有的脚程,江老寨主训练严格,即使是丫环,走这一段路,也不允许燃三分一香,若非故布疑阵,就是里面夹带了并非神风寨的人。”他环视四周,不紧不慢道:“按照这个脚程,她们不会离这一带太远,马上叫人全力搜索,务必活捉。”
旁边一个蓝衣骑手道:“老莫,难道这几个女人有何不妥?”
那头目眼望四周道:“嗯,非常不妥。”
蓝衣骑手道:“怎么不妥了?不就女人而已吗,就是整个神风寨的人,好象也不必……”
那头目神秘的一笑道:“知道姜老大为什么也来赶这趟混水么?”
众骑手都挠着脑袋,作不解之状,只有一个红衣骑手道:“老子知道,神风寨乱了绿林规矩,姜老大想杀鸡儆猴。”
那头目怪笑一声:“哼,杀鸡儆猴?”喝道:“传令,全力搜索,不能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违者,斩!”
一支响箭飞往上空,在天空中突然爆炸,如花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
蓝衣骑手道:“老莫,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说的?”
那头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