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吃一惊,帐上一时竟鸦雀无声。
“你是说,他想……”
“是的,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这些天以来的疯狂。他惹恼了四十八寨,却没把事情做得很绝,然后又把我们寨激出来,只怕就是想借此一仗,让寨主当众臣服于他,让出绿林盟主之位。”
众头领一楞之后,不知是谁,笑出声来,大家便纷纷大笑,有人道:“叫我们老大臣服于他,那他可得自己小心了。”“这世上有没有人能让咱老大臣服,咱老子不清楚,但是就凭秦风这小子他也配?”“以为他夜闯我们寨子,我们没把他杀掉,就很了不起了么?那是仓促之间,大家不作防备,被他抢了先手,再说,我们老大还没开始动手呢,还不是把他打趴下了,差点逃不出去?”大伙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取笑秦风不自量力。
姜长歌皱了皱眉道:“秦风当真狂妄到这一程度了?他有把握么?”
白雪道:“这个世上,哪有完全有把握的事,不过对于男人来说,人生是必须要去赌博一次的,至于赌注,本事越大的人,往往赌注越大。所以为了一战成名,夺过绿林盟主之位,拿自己的命,拿兄弟姐妹的命作赌注,也并非不可理解。”白雪苦笑一声,“何况当时秦风是否真的拿出了全部真本事,我们也不得而知,毕竟他一直没参与过江湖上任何事情,武功到底有多强,目前还是一个谜。但是,能够一招击败程老英雄的,在座的除了寨主,还有谁么?”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说不上话来。程定边的武功有多强,大家都心里清楚。当然以四猛三杀的能力,要击败程定边并非难事,难就难在一招之间取胜,不要说诸位将领,就算是姜长歌,也不敢有十足把握。
老莫道:“如果事情当真如你所说,这秦风……这小子也太,也太……”一时之间,却找不出一个词来。
白雪道:“其实我也只是推测罢了,只是秦风此人行事如此,一出来便是大手笔,绝不象是草率之人,无缘无故这样做,必有特别理由,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才值得他这样做,否则无法解释。”
姜长歌道:“那你觉得还会有别的可能吗?”
白雪道:“这也只有秦风心里清楚了,到目前为止,老奴能想得到的也就上面的这些。老奴从神风寨下来时,每每想起那秦风撕掉信件时说的话,便觉得我们此行,虽然人多势众,以十万之众,对数千之兵,但是一旦开战,恐怕会比我们此前所想的要困难得多。秦风这样做,绝不象是简单的引火烧身,完全是另有图谋,而且所图极大。”
姜长歌面色凝重,似乎觉得白雪说得大有道理,连连点头。
却在这时,只听帐外有人急步而入,却是大帐卫兵,大声道:“寨主,三路探马送来急报,正在帐外听命。”
姜长歌道:“哪三路?”
卫兵道:“边关一路,京都一路,本寨一路。”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一头领道:“三路探马,数年来皆无急事,一齐送急报到此,必有非常之事。”
姜长歌道:“速召。”
卫兵道:“是。”
却见三个商贩打扮的汉子一齐进来,均是风尘仆仆,显然刚刚经过长途跋涉,尚未休息,大礼之后,姜长歌道:“你们一个一个说,到底出了何事。”
“报,边关有加急消息,说是番邦有大军秘密往边关集结之举,探得官府密报,说是番邦可能会拜番四子铁令西为大元帅,兴兵五十万大举南侵,边关官兵日夜巡逻,皆如临大敌。”
众人纷纷吃惊,一头领道:“五十万大军,那几乎是倾巢出动了吧。”
有人道:“据说番兵素来勇猛善战,五十万大军,那是准备一举吞下天朝了。”
沈丹墨原本有些厌倦在这里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她母亲乃是名臣之后,虽居深闺,一样忧国忧民,她经常与父亲一起,在沈丹墨面前对当今国家状态表示忧虑,他们的看法都是,国家内忧外患不断,内忧是奸臣当道,盗贼四起,外患便是番邦,一直对南朝虎视眈眈,番兵作战骁勇,南朝虽有能人异士,但是奸臣当道,嫉妒贤能,使许多壮士报国无门,边关战事一直处于劣势。所幸番邦建国未久,兵力尚不足,如果能聚集三十万以上大军,那么边关危矣,国家危矣。偏偏国内诸多臣子,或内耗不断,倾轧不已,或吟风赏月,醉生梦死,完全不顾国家生死存亡。那番邦原是虎狼之邦,嗜血成性,杀人如麻,一旦国家沦陷,百姓更要遭殃了。可怜的南朝百姓,虽然此前不断有强盗骚扰,可是终究还是一小部分百姓遭殃,大体上也还算太平,可突然之间,兵连祸结,从绿林到朝廷到外邦,动辄出动数以万计的军队,百姓却如何活下去?
如今番人陈兵五十万,恐怕是志在必得,南朝之危,期在不远。沈丹墨想起父母若知此消息,在自己失踪之后,不免又多添一悲,心中甚是担忧。
另一探马道:“报,京师出现异动,即日起京师戒严,出入城关一律严查,兵部日夜办公,潼关总兵樊英、殿前指挥史迟戬、禁军总教头王帅等十余名武将,已经连夜进京,到兵部听宣。”
众人又是大吃一惊,有人道:“如此说来,天朝已经察觉边关之变,正在积极应对了。”
“哗,天朝这回动作好快。”
沈丹墨也稍微松了口气,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