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脸抽了一抽,似是身体的痛苦夹杂上了心灵的痛楚。
江倩倩道:“二师哥,你胡说什么,你说为了谁?”
唐泽西道:“你还不明白吗?他是为了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江倩倩道:“你胡说,这事与那贱人有何关系?”
唐泽西涩声道:“大师哥是什么时候开始恨自己身为强盗的?就是因为见了她一面之后,她说了一句话,从此之后,大师哥便不时下山,正好其他绿林好汉们日益胡闹乱来,强抢豪夺,**掳掠的事,每每被他遇到,百姓的怨恨也越来越多,大师哥发现所谓的替天行道只是一句借口,他心里怎么想,所以他才越来越不喜欢强盗,对不对?”
秦风的嘴里渗出一丝血迹。
江倩倩嘶声道:“是那贱人害他变成这样子,没有那贱人,这所有一切都不会发生,千刀万剐的贱人,我一定要亲手宰了她。”
秦风的手颤抖着,抓住江倩倩肩膀道:“师妹,你可以杀我,但别恨她。如果,如果你伤害了她,我、我、我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江倩倩泣道:“大师哥,她有什么好?你是不是为了她愿意去死?你说!”
秦风微微点头,泪水也从眼角里渗了出来。
江倩倩吼道:“那你就死吧,你为那贱人去死吧,我不管你了。”掩面哭泣。
秦风嘴角动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阵巨痛袭来,牙关叩着竟是再说不出话,昏了过去。
两人齐声惊叫。
卢帆见他们两人,扶着秦风,却不作任何行动,心里甚是着急,却又不好行动,眼见秦风昏过去,时刻有性命之忧,正在着急。鲁云山率领亲兵,已是赶了过来,官兵自动闪出一条路,任他们进入,一些绿林中人想要趁机动手,但看樊英在马上端坐不动,哪敢轻举妄动?鲁云山直接闯进来,轻舒猿臂,将秦风直接拉到马上,伏在鞍前,往回便跑。
卢帆道:“使不得,鲁将军,秦风伤势太重,不宜骑马。”
鲁云山淡淡一笑,将一粒丹丸塞入秦风嘴里,继续往回便跑。
鲁云山下手太快,唐泽西和江倩倩情绪动荡之下,都是在他把人抢走后,才如梦方醒。
两人惊叫一声:“大师哥。”便要纵身去追,卢帆将枪一挥,已是拦在他们身前,说道:“同窗多年,两位不肯救,还不让别人去救么?”
唐泽西道:“大师哥这伤,如何经得起这马上颠簸?”
卢帆道:“有樊将军的续命神丹,这点颠簸你尽可放心好了。只可惜秦风受伤太重,虽然续命神丹灵验无比,还是不能保证。”
鲁云山回到阵前,秦风扒在鞍上,一动不动。樊英掀掉他的黑披风,眼见他背上血迹斑斑,一手抚其背,一手把其脉,脸色微变。
鲁云山道:“如何?”
樊英道:“还能如何,他能活到现在,本身便是奇迹。”
“伤很重么?”
“重得很,不要说满身小伤,关键是中了三个致命伤,心脉受损严重,幸亏此人内力修为,远超常人,这三个伤,每一个伤都能让寻常高手死三次,换言之,其实他本来应该死掉九次了。再加上刚才那一剑,将三个伤一起引发,他死上十五次都够了。”
“一人马不停蹄,不到一个月内,单挑遍绿林好汉,到头来还跑去百胜山,不受伤那是不可能的。”
“刚才本来又来一次让他濒死的机会,他重伤之下,身体内力自发护主,竟然还是再让他躲过了一次死亡,只引起他的昏厥,也是相当了不起了,但是经此一下,他身上的内力已经无法再自行控制,还好这颗续命神丸,又一次及时来到,不然你在马上颠那么几下,就足够让他伤口迸发,血尽而亡了。不过他也当真坚忍得很。事不宜迟,我要马上用内力为他疗伤了。”
鲁云山道:“那就赶紧找个地方。”
樊英道:“此时两军僵持,我若离开必乱,还是就在这里吧,不必另找地方了。”
鲁云山道:“可是……樊将军,你不觉得奇怪么,一直都是那程定边在闹,姜长歌为何一直没有动静,会不会在暗中等待时机,他可是绿林盟主,此次围剿神风寨的总指挥呢。”
“你担心他会趁机袭击?那倒不会。”樊英倒是胸有成竹。他说干就干,并不理会鲁云山的着急,手搭在秦风背上,以指发力,助其重新整理心脉。
他的指在秦风的背后走了一趟,一开始脸色凝重,指法有点慢,似乎是在吃力的爬行,但是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亢奋,到了后来,简直是运指如电,脸上却也越来越轻松……过不多时,指蓦然收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鲁云山道:“这么快吗?”
樊英道:“没有想到吧,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本来是计划耗一年的功力来助他疗伤的,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进入化境,出了三关,所以,一得外力之助,便能立刻收纳……”
鲁云山道:“不是吧,以他这个年龄出关,这可是千古未有之事,你不会是误判吧。”
樊英道:“这种事情,岂有误判之理?难怪种种打击,也能一直撑下来,原来凭的并非侥幸,国家能有此人,那当真是天子洪福。”
鲁云山看看樊英,见他脸上有一半兴奋,另有一半有种难掩的失落,倒也明白他的感受。原来军中多知,樊英当年曾被异人接上山学艺,当时曾经说他如果专事习武,四十岁左右,当可达到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