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歌听了樊英的号令,一挥袖,一支响箭飞起。
远方上空,也有一支响箭响起,看来是在与此箭作为呼应。
樊英看着那支响箭的位置,心头一紧,说道:“姜长歌,你这支箭又是什么意思?”
姜长歌笑道:“没什么,只不过让人别再去烧你的粮草辎重而已。”
“我又如何知道我的辎重营的位置?”
“当然是蒙的了,老夫看过地图,根据你的布营方式,尽量猜想你的辎重营所在位置,一共蒙了三个,运气总算还不赖,还真蒙对一个了,并且已经派人潜入到你的辎重营内部,只要你发动进攻,你的辎重营便会起火,本来老夫把这个当作是把死棋盘活的一个小手段,万一你强令攻击,便下令放火,趁你军心动摇做点小文章,多救几个人,没想到秦风还有个更好的手段,估计也没机会用上这个小伎俩了。”
众绿林好汉又是一声欢呼。
秦风和姜长歌相视一笑,各自佩服对方。秦风固然是深谋远虑,可是姜长歌在情急之下的沉着冷静的应变能力,也是令人惊叹。难怪当年的百胜山能够在众多绿林阵营中脱颖而出,并且在长年与官兵征战中始终不落下风,指挥应战能力确实非同小可。包括重伤后故意散布的诸多谣言,虽然是无奈之举,却也透出一种大智慧,大豁达。
樊英对此只能无言以对,任何人要同时与这样的两个人作战,恐怕都难占上风。倘若让这两人联手对抗官兵,在大敌当前,南朝危矣。
不到半个半辰,官兵已经完全撤出阵地,同时带走了阵亡将士,战场上只剩了绿林好汉。众好汉眼看官兵训练有素,进退有度,虽然是撤离,却丝毫不乱,无不震惊,这样一支军队,莫说是绿林好汉这样的乌合之众,就算是番狗,恐怕也不容易撼动。如果不是秦风留了这么一个后着,再加上姜长歌的助阵,他们这十万绿林人马,怕是真的难逃此劫,要想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逃脱,祖坟上的青烟非得象烧窑一般狂喷才行。
时小官人道:“姜盟主,在下可否请教,我的那些朋友,是不是都被你拉去偷营了?要不然你哪来的人手?”
姜长歌道:“嘿嘿,时状元休要责怪,老夫当时手上确实也没有多少人手,而且看他们对你如此关心,却又碍于你的话不敢在你眼前乱动,只好叫他们去帮这个忙了,背后偷偷摸摸的来,事后只要他们不说,谁也猜不出他们是谁,只当是绿林好汉,也坏不了你的名声,他们一听说对你有好处,也不管老夫什么身份,就答应帮忙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时小官人苦笑一声道:“怪又如何,反正我自己也被师父拉下水了,我原想着借此机会,与师父一道重返朝廷,报效国家,没想到奸臣误国,看来也要成为山贼了。”
唐泽西和江倩倩都走过来,欢迎时小官人入伙,时小官人只有一脸苦笑。从朝廷命官到罢官为民,再到落草为寇,堂堂的状元郎真是越走越糟糕,好在对此也并非毫无思想准备,还是勉强以笑脸相迎。
姜夫人道:“哪白雪和老莫呢,我以为你派去的是他们,你有没有见到他们两人?”
姜长歌道:“当然见了,要不你以为这一帮人谁是带头人?老莫****运也算不错,若不是你,他就算是天天给菩萨上香也捡不到白雪姑娘这样的好老婆,他应该多多供奉你才对。”
姜夫人莞尔一笑,女人的心思敏捷,白雪对姜长歌的一点情愫她还是多少看出一些的,不过即使是在她以姜长歌的面目单独与白雪相处时,白雪也从不流露一星半点,一直对“姜长歌”持礼相待,可见这姑娘是很有分寸的人,她本来就视她如姐妹一般,根本没把她当丫头,如今自然是更为亲近了。
官兵撤离完成后,姜长歌一声令下,绿林好汉们再度集中。本来盟主位置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算是名存实亡,但是姜长歌一出场,气场满满,不管是谁,都愿意听他号令。
除了程定边的队伍,其他山寨都损失不算太大,算起来十万人马,损失约一成左右,其中伤亡各半,多数人都是绝处逢生,虽然官兵一样还没完全退走,但绝大部分将士都高兴之极,对秦风一时也满是感激,暂时也不去想这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麻烦。只是各头领们在高兴之后,都想到自己勾结番人的事情并未了结,不知姜长歌会如何处置,心中均是忐忑不安。尤其是程定边,他的山寨损失惨重,带来的所剩无几,留在本寨的人其实也并不多,不管是姜盟主问罪,还是别的结过梁子的寨子趁机寻仇,都很难应付,所以他几次想借机逃走,却被姜长歌喝住,无法离开。他心中极度郁闷,其实他虽然接了点番人礼物,但完全是出于不要白不要的心理,并不愿意真的替番人出力,而秦风也从来不骚扰过他的山寨,是他自己性如烈火,处处事事争着出头,不但自动卷入了这场争端,还成了最惨的一家山寨。年纪大了,反而更加躁动,而这一回躁动的代价如此区大,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绿林好汉的集结不能与官兵同日而语,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再加上种种因素,一个多时辰还站不好,正在忙乱,白雪和老莫也与时小官人的宾客们一起回来,见此情形,都是大吃一惊,白雪象个小丫头一样,扑到姜夫人肩上就哭起来。
姜夫人也甚是感慨,拍拍她的肩膀道:“怎么了,我们可是天天都见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