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早啊!”诸葛亮也远远的跟吕卓打了个招呼。
诸葛均跟在他后面,终究还是太小,一边走,一边闷闷不乐的嘟着嘴,这么冷的天,一大清早就被诸葛亮拽了起来,他心里难免有所不满。
“早啊…”
吕卓接过诸葛瑾递来的皮袍披上,伸手在诸葛均的脑袋上摸了一下,冲他笑了笑,叮嘱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去了先生那里可不要打瞌睡啊,小心把你把屁股打开花。”
诸葛均吓的忙瞪大了眼睛,人也精神了不少,圆圆的脸蛋,亮亮的眼睛,精雕玉琢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机灵豆,张昭一向对他俩管教很严。
吕卓一说要打屁股,一下子让诸葛均想起了那几次不堪回首的挨打经历。
当诸葛亮两人走后,吕卓想起早晨用盐水漱口的时候,诸葛玲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对他触动很大,吕卓便冲诸葛瑾问道“子瑜,这制盐一事,你可有耳闻?”
“制盐?”过了好大一会,诸葛瑾才明白叶辰问的是什么“主公,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不瞒你说,我也所知甚少,不过,这盐铁一向很难获取,也禁止私下流通,倒是听人说过,我们吃的盐,有两种,一种是天然晒制而成的卤,一种是人工制成的盐,咱们州牧府用的就是人工制造的。”
“是如何制成的?”吕卓忙问道。
诸葛瑾解释道“我听说,海边的居民,会把晒干的咸土刮下来,或者用草木灰汲取海水,然后放在器具里,加水蒸煮,等水分蒸发后,就能得到上等的盐粒了。”
“蒸煮?”
吕卓听了后,脑袋顿时大了一圈“都是用蒸煮之法吗?”
诸葛瑾点了点头“我们所食用的都是如此得来的,很多穷苦百姓,怕是连盐也吃不上,这东西,可比金银贵重的多。”
诸葛瑾一向不会撒谎骗人,他这么说,事情自然不会有假,吕卓对制盐的工艺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他至少知道什么叫盐场,前世在海南等地也曾多次见过晒盐的盐池。
他没想到,这个时候的人,尤其是海边的居民,居然用柴火煮盐,都不懂得什么叫晒盐。
反正徐州就有不少靠海的郡城,虽然天寒地冻,冷风刺骨,但是,吕卓心里却忧急如焚,这可不是小事情,来到这个时代,吕卓虽然力量有限,但是,他也希望能给这个时代的人民带来点什么。
食盐,关乎数万万百姓的生计,由不得吕卓不重视。
不到一日,吕卓一行人就抵达了胶东郡的一个渔村,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千里冰封,银装素裹,跟后世沿海城镇的繁华景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十户渔村住户在海边安家过活,附近,除了海水,就是礁石,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
大海有着无法估量的宝藏,盐、石油、煤矿、海产、海上运输、观光旅游…可以说,在后世,沿海城市遍地黄金,可是,此刻映入吕卓眼帘的,除了广袤浩荡风浪不止的大海,就是荒凉清苦的几十户干巴巴、荒秃秃的草屋。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住的都是打渔为生的渔民,走访了几家渔民,吕卓了解到,虽然盐铁贵的离谱,堪称暴利,但是,一来产量有限,二来官府一力督办,这些渔民出功出力,所得回报也极为有限。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煮盐需要耗费大量的柴草,一个鬓发苍白的渔翁指着远处的荒山说道“看到了吗,那座山原本长满了参天的大树,可是,这才几年的光景,树就砍光了,即便这样,每年上头都会给我们分派份额,就我们一个渔村,一年至少要上交1000旦的粗盐,这不是要人命吗。”
“还有这事儿?”
吕卓一向是急脾气,闻听此言,脸顿时沉了下来。
“可不咋地,附近的树都砍光了,上头也不理会,命令下来,稍有延误,非打即骂,整天派人催逼,为此,我们也只能自己想辙,唉,在上头眼里,这盐是宝贝疙瘩,可是,对我们来说,却是…催命符啊。”
老头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刚刚从外面回家的儿子给打住了“爹,你胡说个啥,小心官府拿你治罪。”
“怕啥,老头子我都快入土的人了,没几日好活了,有什么好怕的。”
老头很激动,越说越气,看来,这口怨气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吕卓扶着老头坐2下,劝道“老丈,别怕,想说啥就说啥,你们大家受的委屈,我给你们做主。”
老头忙问道“你是…”
他儿子大壮见吕卓穿戴不凡,还带着随从,料知一定大有来历,也瞪大眼睛望向奇吕卓。
吕卓自嘲的挤出一丝苦笑“说来惭愧啊,老丈,我就是这徐州的州牧,吕卓!”
“州牧?”
老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时没想明白州牧究竟是啥,可是,大壮却扑通一声,吓的跪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啊,我爹他去一时糊涂,口无遮拦,胡言乱语,说的都是疯话,您可千万别当真。”
大壮虽然耿直憨厚,至少,他比他爹明白这州牧究竟是啥,那就是徐州的天。
刚才他老爹嘴里骂的那些当官的,全都归吕卓管,在大壮看来,这下彻底完了,自己不在家这一会的功夫,他爹就捅了天大的马蜂窝。
吕卓转过身来,对诸葛瑾说道“看到了吗,子瑜,百姓见了我,都不敢说实话,为何?是我太疏忽了,这徐州的官场,是该好好的整顿一下,去,把本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