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芷听了刘氏的话,她立时安排起家事。
林望舒当着官,在这方面,苏青芷是绝对不会拖他的后腿。
苏青芷立时吩咐管事妇人安排下去,因为叔祖父的离世,这三日,林宅里上下人穿素衣清淡用餐。
苏青芷给林望舒准备了一套内里穿着素衣,马上让人送到前面的官府。
林望舒早起的时候,他内里穿的是暗紫色的衣裳。
他在官府里,外面一向会穿着官服,可是内里衣裳的色,还是可以透过衣领和下摆瞧得见几分。
苏青芷也安排人去接了林静琅和林广辉回来,他们姐弟一样要赶紧换下身上穿着的衣裳。
刘氏见到苏青芷安排下去,下面的人很快的执行起来。
刘氏只觉得短短的几年时光里,苏青芷也不是那个不识人间烟火的年青妇人了。
林宅上下的人,他们很快的变更了衣着。
林静琅和林广辉接了回来,他们瞧见院子里的刘氏,姐弟两人很是欢喜的上前见礼。
刘氏早给他们备好了小礼物,这时候,也直接交到他们的手里面。
苏青芷陪着他们姐弟两人进去换素色的衣裳时,她多少还是有些庆幸,她想着天气要热了起来,就给三个孩子多备了两身素衣。
苏青芷给两个孩子解释了为何这三天里要穿素衣吃素食的原由,姐弟两人很是惋惜的跟苏青芷表示,他们也会怀念老叔祖父。
姐弟两人又问了有关那位老叔祖父的事情,只是苏青芷所知也不多,她跟他们表示,只知道是一个很喜气的老人家。
在分家之后,还执意不肯离了兄长的人,这样的人,他如果不是欢喜的性子,只怕林家大老祖宗也不会一直由着他带着一家人长住林家大宅。
林静琅姐弟换了衣裳后,两人提出来,要继续去上课。
刘氏在一旁也是支持的态度,她直言,林家的孩子,已经去族学里读书。
苏青芷让管事妇人送两个孩子去读书,她陪着刘氏闲坐下来。
苏青芷关心的想让刘氏去前面林望景的房间里歇一歇,她摇头说:“还是别睡了,昨晚上赶路,虽说一路不曾睡熟过,但是还是闭了眼睛睡过来的。”
苏青芷关心叔祖父的事情,为何家里没有消息传过来,难道事发得太过突然吗?
刘氏轻点头说:“那一日,早起,小叔祖父不曾起来,他身边的长随觉得很是奇怪。
前一日里,小叔祖父还吩咐过他,要早早唤他起来,他要跟老朋友们去茶楼里聚一聚。
他的长随很自然的问了时间,然后他来的时候,已经在小叔祖父窗下叫了三声。
平日里,小叔祖父也时常是不耐烦答他,他只管自行起身。
长随想着还要去看一看小叔祖父出发的准备,他就赶着通知马房的人。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在外面又跟小叔父汇报了。
然而内里无任何的动静,他这一下子也不敢有避讳,他直接进了房,然后发现小叔祖父没有了。
大夫过来瞧过,说,如小叔祖父这般睡过去,都是有福气的老人。”
家中有这样的事情,林望景夫妻自然不能按约出行。
他们原本想送信到安南城来,林家五老太爷说了,林望舒就是接到消息赶了回来,大约这边的事也已经成了。
林家大老太爷做主,除去要通知叔祖父这一房在外面的直系外。
旁的人,就全在事后知会一声,叔祖父这一支要尽守孝的责任。
旁的各房在孝事完了之后,自接到通知起,守孝三日尽一尽晚辈的心意。
小叔祖父一去,他这一房的子孙就要迁移离了林家大宅,这是当日小叔祖父留下来的时候,林家大老祖宗特意定下来的规矩。
刘氏跟苏青芷说:“我们来的时候,小叔祖父一家人吵吵闹闹不休,他们还要大伯父出面为他们主持分家的事情。”
苏青芷瞧着刘氏,只觉得她一定知道更加多的内幕。
她低声问:“三嫂,那大伯父出面有没有出面主持小叔祖父这一房的事情?”
刘氏微微笑了起来,说:“祖父老人家出面了,他吩咐小叔祖父一房人全部搬离大宅。
言明,小叔祖父早已经留书,他的事要简单操办,而子孙在他回归故土之后,他们限半月为期搬离大宅。”
刘氏和苏青芷说话的同时间,林家小叔祖父这一支的人,已经开始往外面搬家。
他们先前吵闹,也不过是想多留一些日子。
至于他们这一房分家的事项,他们在林家大宅还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分一分。
林家大太夫人做主,他们各房可以带走身边的管事和丫头,当然不愿意带走的人,也可以把下人们留下来。
他们各房自然愿意带走用熟了的下人们,至于院子里的粗妇什么的,他们想着日后的生计,他们很自然的选择还归林家大宅。
林家大宅里的人,旁观了小叔祖父一房人的搬家事情,瞧着他们由先前的吵闹到最后的认命。
余下来的叔祖家人们,他们心里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他们日后大约也是如此,他们待家中老人更加的热情。
林家大太夫人轻舒一口气,这些年下来,不管如何,他们还是照顾了小叔祖父各房的一些开支。
林家大太夫人宁愿把小叔祖父这一房用习惯的下人们身契就这样的白送给他们,也不愿意他们在大宅里多留几天,实在是他们太过吵闹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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