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观被隔空抓住,从尖耳朵刺来的猎叉下猛拉出去,跌落在地上。
正观抬起头,看到面前粗麻的长袍。长袍下面的一双脚上,穿着一双草鞋。
顺着粗麻长袍往上看,正观爬起身,又深躬下身,嘴里说道:
“弟子正观,拜见明镜师叔。”
明镜道长没听见一样,仰着一张脸,朝向牛昊的方向。
牛昊怀里抱着虔女,向着虔女也向着周围的白商山鬼大声说道:
“这个人是我的二师兄,你们不能伤他!”
那些白商山鬼张弓搭箭瞄准正思,是因为正思出剑划伤了牛昊。
不过既然牛昊说了不能伤到正思,那些山鬼自然也就不会再出手。
虔女却不管正思是谁,一边冲着正思亮出尖利的獠牙,一边拼力要从牛昊怀里挣扎出去,扑倒正思。
之前正思,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手中的长剑划开了牛昊的前胸,正思整个人就蒙住了。呆呆地看着牛昊,看着牛昊怀里的虔女,不知所措。
远处,明镜道长侧转过头,冲着身后的长秀说了句:
“去帮忙。”
长秀瞪起一双圆圆的小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打伤,我,兄弟!”
明镜道长听到了,摇了下头,冲着长秀说道:
“把他制住那个姑娘。”
长秀这才知道是自己领会错了。
明镜道长并不是要让他替牛昊出头,是让他帮着牛昊安定住虔女。
长秀大步走过去,伸手从牛昊怀里抓起虔女,放到了自己身上。
虔女像只大猫,攀住长秀瘦高的身体向着地面窜下来。还没等落回到地上,长秀伸出长长的胳膊,抓住虔女放回自己身上。
虔女的喉咙里带着低吼,再次窜下去。
长秀不厌其烦地再次接着虔女,重新放回到自己身上。
虔女发出的吼叫,已经带出了明显的不耐烦。
围在周围的山鬼,手中的羽箭扣住弓弦,转过头看着尖耳朵,只等尖耳朵一声令下就对着那个树精下手。
那些白商山鬼跟长秀打过照面,尖耳朵和长秀还差点打起来。
尖耳朵看着长秀,还有一遍遍想要从长秀身上窜回地面的虔女,眼神又瞟过牛昊,冲着周围的山鬼挥着手,让他们各自散去。
牛昊转过身,向着明镜道长走过去,躬身行礼。
明镜道长这才向着正观问道:
“你们来这里,为了什么事。”
正观看了一眼牛昊,说道:
“回禀明镜师叔,弟子受师父差遣,前来唤正行师弟回上庭。”
明镜道长把脸朝向还在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正思,冲着正观说道:
“你们两个,回去吧。正行留下,我有事找他。”
听到明镜道长的话,正观皱了下眉。犹豫着,向着明镜道长说道:
“回禀师父,我与正思师弟来之前,师父曾交代,无论如何要带正行师弟回去。有要事。”
明镜道长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冲着牛昊说道:
“把正思带过来,送他们回去。不要再在这里惹出事端。”
牛昊点着头,看了看正观,转身向正思走过去。
正观的目光一直追着牛昊的身影,在心里盘算着,又向着明镜道长说道:
“明镜师叔,弟子请求,先带正行师弟会上庭。待师父那边的事情结束了,弟子再将正行师弟送下山。”
明镜道长把脸转向正观,说道:
“不用了。我留下正行,自会跟明月讲清楚。你们两个先行回去。”
说着,撇下正观迈步向前走去。
正观虽然是上庭明月仙师座前的大弟子,在明镜道长面前还是矮了一辈。明镜道长决定的事情,更加无从反驳。
眼看着明镜道长离开的身影,正观看着,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送走正观和正思,牛昊回到回到明镜道长身边,问道:
“道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明镜道长有些心不在焉,半晌冲着牛昊说了句:
“先去见见明智师叔吧。”
明智,空明四子之一。
牛昊见过明智,还是在鬼手圣医申无病留下的记忆里。
牛昊转动着脑袋,四下找着。看到远处,一个七八岁的小道士,扶着一个年迈的道长缓步走来。
在牛昊的记忆中,明智道长面色黝黑,身材五短,功夫十分了得。
远处走来的年迈道长,同样的五短身材。因为上了年纪,身体有些发福。一张脸,显得白白净净的。
明智道长一直掌管空明山藏经院,整天与藏书为伍,很少再有风吹日晒的日子。
凑近仔细看,明智道长的面色,除了养尊处优,还有明显的病色。
明智道长扶着身边的小道士,每走上一小段路,就要停下来喘上几口气。
当年,空明四子鏖战典狱神君,明智道长受伤最重。
为了战胜鬼手圣医创造的恶魔,明智道长请神在身,制服了典狱神君。自已也因为重伤在身,身体不支,落下终身不愈的创伤。
牛昊快步走上去,冲着明智道长躬身行礼,说道:
“弟子正行,拜见明智师叔!”
明智道长站在那里,大口地喘着气,抬头打量着牛昊,说道:
“明镜说起你,我问明镜怎么从没见你来藏经院,明镜说因为你不认识字。是这样吗?”
牛昊低下头,应了一声。
明智道长说道:
“这没什么难为情的。我原本认字也不多,去了藏经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