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青暂时不打算对凤氏红娘馆下手了。
这对于苏祺来说,是现在最希望看到的结果了。
另外,还值得高兴的是,陆令青终于开始往外吐钱了。
国库中的大部分钱财都进了陆令青的腰包,此次借着皇后寝宫大修,定能让他吐出不少来,届时他便有办法不让那些银子花在劳民伤财的修缮皇宫上面。
优雅的阁楼之上,李冰曦伏在书案前看着桌上的一幅画,目光缱绻而游离。
画上两匹骏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马背上的一男一女迎风谈笑,惬意而幸福。
李冰曦轻轻地抚摸着画上看不出模样的男子,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染湿了画卷,模糊了那骑马的两个人,就如同,他们的曾经,就要渐渐地消失而不复存在了。
采依匆匆上楼来,“小姐,独孤少庄主正在楼下等您,说是有要事同小姐相商。”
说完这句话的采依在看到李冰曦这个样子时,惊了一瞬间,然后有些悲痛的唤道:“小姐”
李冰曦慢慢直起身子来,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深深地再看了那画一眼,便毅然的将其放在了一旁的烛火之上,然后丢进炭盆之中化作了灰烬。
采依惊道:“小姐,你”
“服侍我梳妆。”李冰曦打断她,如行尸走肉一般站起来走到妆奁前,看着镜中那个毫无生气的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楼下,独孤寒正不停地踱来踱去,李冰曦在采依的搀扶之下慢慢下楼来,独孤寒见她苍白无血色的脸一阵心疼,突然坚定了之前的那个决定。
李冰曦看了一眼桌上未曾动过的茶水,吩咐采依道:“采依,茶凉了,去重新泡一壶新的过来。”
采依忙朝独孤寒行了个礼,然后下去了。
李冰曦欠身道:“让独孤少庄主久等了。”
独孤寒忙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李小姐快坐。”
二人面对面坐着,却是一时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李冰曦垂首静静坐着,等待着听独孤寒的来意,而独孤寒却是在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等到采依端来新茶下去了,独孤寒才开口道:“李小姐,在下今日,是来赔礼道歉的。”
李冰曦闻言讶异的抬头看他,在看到他一脸真挚和带着歉意的目光时,突然有些不明所以和不知所措。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小声问:“独孤少庄主此话何意?小女子有些听不懂。”
独孤寒一咬牙道:“先前在下不知小姐已有了意中人,贸然前来提亲给小姐带来了诸多困扰,还请小姐原谅。在下愿遵循小姐心意,如若小姐不愿嫁,在下定当不会勉强,这便向令尊解释清楚,商榷退婚事宜。”
将这番话说了出来,独孤寒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只要他愿意,这人世间的女子尽可以坐拥入怀,可是他不希望勉强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眼前这个让他唯一心动的女子。
如果她的心中早已有了另外一人,那么将她强留身边不过是对两人的折磨。她痛苦,他又何尝好受?
如果这门亲事让她如此没有生气的活着,那么他的一切坚持,都将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李冰曦在惊讶之余有过丝丝的雀跃,可也只有一瞬,又黯淡了下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最好尽快将徐文佑那小子给忘了,不然我定然不会放过他!若是惹恼了我,他便不用再受这痴傻之罪了!”
那日,李廷曾来警告过李冰曦,纵然不能和独孤山庄联姻,她也休想和徐文佑在一起,无论独孤寒将来和她说什么,她都要尽量保证这门亲事能成。
李冰曦努力的表现的没有任何异样,她知道,凭着独孤寒的能力,知晓她和徐文佑的曾经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他能和她说这些放手退亲的话,也让她备受感动。
“独孤公子,你我两年前在翠羽山初识,如今再见是为缘分。我无意欺瞒于你,我确实曾有过意中人,奈何父亲不同意,我们两个人也因种种原因渐行渐远。我曾答应过父亲要忘掉他,无论最终公子还愿不愿意娶我,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已尽了,所以公子无须向我道歉,横亘在我们中间的障碍,并非公子你。”
李冰曦不知道是如何说完这些话的,她多想答应独孤寒退亲啊,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纵然不是独孤寒,也会是别人,而她和徐文佑,今生都再无在一起的可能。
若她不能嫁入独孤山庄,父亲便要向徐文佑动手,所以,请原谅她的自私,明明对独孤寒无爱,还要牵扯着他,因为她不能放任徐文佑而不管啊。
独孤寒有些不确定自己所听到的,他有些激动的看着李冰曦,“小姐方才所言,是还愿意嫁给我,是吗?”
李冰曦默然片刻,轻轻点头。
“我的身子向来不好,两年来因为养病,至今不曾踏出府中一步,见识欠缺,若是公子有所嫌弃,自当不会勉强,我去回了父亲便是。”
独孤寒忙道:“在下绝无此意。只是不愿勉强了姑娘。姑娘的气色不是太好,若是因为在下而变得如此,那便是在下的罪过了。”
李冰曦自嘲的摇摇头:“久病自然气色不好。倒是我这副病弱的身子,怕是配不上公子。”
独孤寒坚定道:“小姐无须言此。只要小姐愿嫁,在下定然愿娶,所言一切无非是怕小姐受了委屈。”
李冰曦摇摇头:“公子言重了。小女子自知缺陷泛泛。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