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在天空中闪亮,苏玉珩小心将旁边的摇姯推开,替她拉上被子悄悄出了门。
天还未亮他就得起床去练武,苏玉珩从二十弱冠才开始习武,底子自然比那些从小学武的人弱上许多,所以他比常人努力上百倍,十二个时辰里就有十个时辰都泡在习武中。
也多亏了老尊主在与门派绝杀前将毕生功利传输给他,他又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才能够在四年中练到第九层,提前出关。也正是因为父亲的内力给了他,才死在清风派掌门的手中。
但这期间他到底付出了多少血与泪别人自是不可而知,寅时四点到辰时是雷打不动的修炼时间,他拼了命的努力,四年竟是从未耽误过一天。
“尊主,天女我们势在必得。”书房里一老一少两个身影,陈长老望着白衣公子的背影,低声说道。
苏玉珩一只手握住腰间别住的剑,大拇指在剑柄上的雕花细纹上摩擦,他嗯了一声。
“但,我听说,”陈长老抬起眉头小心瞧他的表情:“天女和沈家二公子的相遇是您一手策划的。”
苏玉珩面无表情,冷冷道:“你无需操心,我自有安排。”
“尊主自然是英明的。”陈长老往后轻退一步,微微叹气。
他好似没听见那声轻叹般,低下头将目光专注手中的信件:“你们的毒性到哪一层了?”
“还要不了我这条老命。”
“我这几日做了些药,你们先抑制好毒性,等我拿到天女的血,自然就没事了。”
苏玉珩打开抽屉,几个小玉瓶在中间,他拾起放在桌面上,手轻推向陈长老。
陈长老接过小玉瓶,轻摇头:“我们逍遥这么多年,生死早已看淡。只是尊主你,有了天女就可以突破第十重,如今又得双生草,江湖统一势在必得。”
“劳你们费心了。”
“这本就是苍狼教众教徒的愿望,”陈长老将小玉瓶放入手中,“这天女将会参加武林大会,我已经安排人下去,您看什么时候出发?”
苏玉珩微微皱眉,右手握着信件的手指紧紧收缩。
陈长老目光从他白皙的手指上移开,低声道:“此次武林大会开阳派让天女参加,目的就是为了找个金龟婿。我们何必绕远路呢,既然得天女便得天下,让她成为苍狼教的人不是更好?”
苏玉珩将信件放下,望着陈长老,眼里满是萧索。
“就今日吧,叫枢去收拾收拾。”
“是,尊主。”
陈长老一身风霜,他抖落掉蓑衣上的露水,沙哑的嗓音透着些许沧桑,他起身准备离开:“尊主,委屈您了。”
白衣公子没抬头,手轻轻摆。陈长老朝着他鞠了一躬缓缓从房门走了出去。
美人椅上的白衣公子一动不动望着壁画上宛如天仙般的女人画像,女人同白衣公子有几分相像。
他的母亲从来不愿他去统一天下,也不愿他的父亲去统一江湖。但是他无法,背负着苏家几代人的武林梦,肩膀上担着苍狼教所有人的命运。
只有做天下第一,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才能保护想要珍惜的人。他,和他父亲虽然不是同一种人,但却要做同一件事。
“尊主求求你,就带上我吧!”摇姯抓住苏玉珩的衣袖使劲甩,她听说武林大会提前半年举行,饭都没扒几找苏玉珩撒娇了。
“平日里都没见着你来打扫卫生,有武林大会你就出现了。”苏玉珩瞥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手中书本。
“之前不是怕你见着我生气嘛。”
他冷哼,“你也知道。”
“尊主你就带上我吧,武林大会就是我的梦想。”摇姯死死拽着他的衣袖,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衣袖被狠狠抽出来,苏玉珩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行。”
“我吃的不多,自己也有银子,完全不用你操心!”
“我从未操心过你。”
“那为何不带上我?”
“满员。”
“你身边总要有个丫鬟照顾你吧,我一点也不娇气,特别适合外出携带。”摇姯又将他的衣袖拽到手中轻轻甩。
苏玉珩放下手中的书,偏头望着耍赖的少女:“顾琉璃会跟着去,有她照顾就够了。”
“既然尊主有软玉在侧,那我自然不能坏了你的好事。”摇姯松开他的衣角,将自己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我又不是苍狼教的弟子,什么时候想下山也不用通报尊主,后会有期。”
说完她拱了拱手,转身就走。
左脚还未迈出,摇姯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她挺着怪异的姿势心里将苏玉珩骂了八百遍:“你叫我别走我就会老老实实听你把话说完,你们一个二个都喜欢点穴,是不是欺负我武功不好。”
“那你做我的贴身丫鬟吧。”苏玉珩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
“凭什么我是丫鬟,顾琉璃是夫人!”摇姯不甘心。
“她皮相还勉强能看。”
摇姯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淡定:“我不去了,省得给苍狼教丢人。”
苏玉珩满意地点头:“你能想通甚好,你也知道魔教从来不讲理,只要发现有人出逃少则断腿,多则丧命,你在山庄好自为之。”
“...”摇姯无语凝噎,斟酌了许久:“顾琉璃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肯定照顾不好你,我还是做你的丫鬟吧。”
他抽出另一本书翻开,轻轻说了句随你,就不再搭理她。
摇姯动了动身子,不禁惊叹苏玉珩武功高深莫测,点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