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朔坡的大夫姓孟,他刚刚从帝都回来,在屋中摆弄自己刚得到的药方,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简单的回了一声,“进来。”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的药方上面。
寿光候推门进来,开口道:“孟大夫,我恐怕是染上恶疾了,麻烦你瞧瞧我的右腿。”说罢,便将自己膝盖出的疮露出来,他从外面进到屋子内,感觉没有了阳光照射,又痒了几分。
孟大夫这时才将目光从药方转到寿光候的腿上,他站起身,来到寿光候的身边,轻轻的按了按寿光候的伤口,道:“小侯啊,怎么弄的啊,这样疼么?”
“不疼,但是一碰特别痒,之前划了一个小口,我没注意,可能是感染了吧。”
孟大夫又摸了摸寿光候的脉象,奇怪的说道:“你的脉象不仅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还比普通人更加的健康啊。”
孟大夫回头抓了几味药,包好递给寿光候,说道:“这是治疗伤口疥疮的药,你回去熬一下吃,看看有没有什么效果,你的伤口,我行医多年却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病恕我学艺不精,如果我给你的药没什么效果的话,听说帝都里面有两个算卦的高人,可能会游历到我们安朔坡,这二人每日只占三卦,你可以去问问他们,或许他们会知道。”
寿光候听后点点头,接过药,付给了孟大夫药钱,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寿光候回到家中,将药煎上,按时服用,不过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他觉得右腿一天不如一天了。有时候他练功的时候,右膝就奇痒无比,这几日他的精神力不增反减,身体日渐消瘦了下来。
这一日,寿光候忍着右腿的酥痒在练功,他听到门外人声鼎沸,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收了心法,起身走到了门外,推开门,他发现有两名老者站立在自己家的门外,旁边跟着几位平日里都见不到的乡绅,不远处许多乡民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还不时的嘀咕两句。
寿光候十分不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这时其中的一位老者开口道:“就是这家。”寿光候看了看几位乡绅,又望向说话的那位老者,寿光候只觉得这位老者身上散发着一种虚无缥缈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这两位老者正是“恰巧路过”这里的段元章和玄成子二人,二人因为在帝都已经有些名气了,刚来到安朔坡,有几位乡绅就慕名前来找他们二人为自己占卜。
乡绅们无非都是想问问自己的前程,家中的财富,或是自己的后代之类。
段元章告诉他们,原本此处风水非常的好,整个乡里左面有山坡,有高岗,视为青龙之势,前面有道小河,视为朱雀之势,虽不是最为尊贵,也算是比较不错的一个地形。
不过地方虽好,却有一致命的缺点,就是地势偏低,根本藏不住地气,气息外漏,容易吸引各种各样的神魔鬼怪前来。
众乡绅一听这话,立马紧张了起来,连声问道:“大师,我们这现在有什么妖魔么?该怎么破解?”
其实段元章并没有骗他们,安朔坡这个地势确实藏不住地气,这里也确实存在着一些专心修炼的鬼怪,不过这些凡人如果不去惹他们,这些鬼怪根本不会理会他们。
段元章摆起罗盘,推算了一下,说道:“恐怕你们这里已经有一些邪祟外道在此了。”说罢,按照推算的结果来找,找到了寿光候的家里。
在寿光候打量着段元章的时候,段元章同时也在看着寿光候,段元章看到他的右膝盖的疮,笑了笑,道:“这位少年,可是寿光候?”
寿光候还不知道他们来自己家的目的,只道是乡绅他们告诉老者自己的名字,应道:“没错,我就是寿光候,不知老人家来此有何贵干?”
乡绅们却十分惊讶,第一次见面也没有人说,便知道对方的姓名,这二老果然有些道行。段元章开口道:“我们二人之前在帝都摆一小摊,替人占卜吉凶,以此谋生。游历至此,我观你右膝,似乎不是普通的疾疮吧。”
段元章的话说到寿光候的心眼里去了,这些日子他都在为自己的腿上苦恼。听完段元章的话,他想起了孟大夫的话,便想起了二人的身份,知道这两位高人来帮助自己的,试探性的问道:“大师可懂医术?”
段元章笑了笑,道:“略知一二,不过你这疮,并不是普通的医术就可以治好的,而我恰好擅长的便是治疗这种疾病。”说罢,段元章掐指算了一下,道:“你这疮容易治疗。你去准备稻糠色的黄毛狗一条,好马两匹。”
寿光候家中幸好还存有一些银子,他直接去别人家中买来段元章说的几样牲畜,牵来递与段元章。段元章用绳索套住了狗脖子,让马拉着狗跑,马疲惫了就换另外一匹,马跑了三十多里路,狗跑不动了,又自己拖着狗走,段元章内力充足,自己拖着这条狗来来回回足足走了二十多里,也不觉得累,共走了五十多里,段元章来到寿光候的身前,用内力点了他的昏睡穴,寿光候只觉得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段元章紧接着用一把大刀,切开狗肚靠后脚的前面位置,把切开的地方对着疮口,让它在距离疮口二三寸的地方停下来。
过了一会,有一条像蛇一样的东西从疮中出来,段元章将内力灌注双指,直接横穿蛇头。蛇在寿光候的皮肉里面摆动挣扎了好久,突然不动了,段元章这才将蛇从疮口出拉出来。有三尺来长,只有眼窝却没有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