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随着平静的湖水渐渐飘来,船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人居然是王国目前现役最高等级的游击士克鲁兹。
浑身上下都是伤的克鲁兹,被三人紧急抬回了小屋做了治疗。然而即使如此,后者的身体也依然十分虚弱,只能够偶尔趁着体力恢复,一口气上来,随便说出两句话,然后又衰弱了下去。
不过即使如此,通过克鲁兹断断续续地吐露出的情报,大家还是判断出了一个基本的情况——
结社之所以能够在利贝尔从容行动,那是因为他们在利贝尔的某处建立了一个完善的临时据点。深信着这一点的克鲁兹带着他们王都游击士的四人组,通过一点点的艰难摸排,竟然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隐藏在了瓦雷利亚湖深处的,某个孤岛上的结社据点。
然而结社的临时大本营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们几个轻松地潜进去呢?他们的突兀进攻,不仅仅触发了早已设下的重重警报,吸引来了大量的傀儡兵器,还引来了驻守在基地内的大量执行者的围攻。包括亚尼拉丝,卡璐娜,库拉兹在内的四人精锐游击士小队,竟然只有克鲁兹勉强在其他三人的掩护下,带伤逃了出来,并且在好到有点不可思议的运气加持下,顺着湖水的流动飘到岸边,还好巧不巧地漂到了川蝉亭,飘到了正在度假的众人身边。
“袭击我们的人根本连名字都不屑于说,只是说他们是什么执行者,还附带有一些奇怪的数字代号……说来可笑,虽然被袭击了,可我们连对方有多少人都没搞清楚。”这是克鲁兹苦笑着说出的原话,从中可见那里防伪措施的严密和战力布置的恐怖。
而就在所有人都对克鲁兹莫名的通过小船出现在这里感到疑惑的时候,病床上的病人发出的惨叫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他身上的伤应该都处理过了……止疼药也喂了。”海利加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怎么了,克鲁兹先生?是哪里的伤口我没照顾到吗?”
“不……不是。”克鲁兹虚弱而含糊地"shen yin"着,“你做得很好……我只是……唔,我想不起来了……他们的基地在哪,又是个什么布置……这些细节,我都……”
比起自己的小队在鲁莽的进攻后几乎全军覆灭的事实,更让克鲁兹感到焦急的是,这个所谓的“据点”在哪里……这条情报,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想法。
这种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感到痛苦,于是他抓狂地怒吼了一声,把目光转向金:“拜…拜托你了!金先生——请再一次将你的那种‘气’…打进我的体内来!”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克鲁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半年前,利用泰斗流的玄妙内气打入自己体内,解除了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枷锁的人…“不动”金。
“那仅仅是一种对症治疗的辅助,并不足矣让你被蒙蔽的记忆直接恢复。而且……”金担心地看了看克鲁兹虚弱的身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一击,你难道不清楚吗。”
“可恶……”克鲁兹绵软无力地握拳,轻轻捶打了床面一下——看来这就是现阶段他能用出的最大力气了。同伴们现在正处在危险之中,生死未卜,自己却连一点忙都帮不上,这种屈辱感和无力感叫他怎么忍受?
“我可以试试。但我不敢保证这种方法对你的精神不会造成任何损害。”凯文拿出了一样物品,说道。
“教会的凯文神父吗?”克鲁兹喃喃地念着对方的名字,“亚妮拉丝提到过你。”
“认识的话就更好办了。”凯文点点头,看着大家疑惑的目光,才开始解释说:“如果已经深入到深层心理那就完全没有办法了……不过若是解放暂时封印的记忆,应该能有办法。而且,似乎被暗示的时间也不是很久,看来施术者也是在很仓促的情况下出手的。”
“虽然你说可能会有精神上的损害……但是没办法了,请您试试看吧。”克鲁兹眼神中毫无惧色。
“是吗……我知道了。”凯文正色道,他把手中的七曜纹章放在克鲁兹眼前,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七曜之力开始以奇妙而玄幻的力量聚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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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了,神父…不对,凯文.格拉汉姆先生——托您的福,很多事情我已经想起来了。”不久之后,克鲁兹在稍微有些痛苦地哼了一声后,就恢复了过来,“包括刚刚发生的事情在内。”
原来,这个法术是通过放大人心的私欲,也就是人性中的黑暗面来达到冲破封锁的目的的。如果被施术者意志不够坚定,甚至有可能被这种法术带来的损伤反吞噬——这种以毒攻毒的手法,可以说是相当地粗暴,但同时也相当有效。况且克鲁兹是经历过冥想修行的方术师,对于这方面的把握更是超过一般意志坚定的人,可能也正是因此,凯文才敢下定决心亮出这样的一张底牌。
“精神控制类的法术?嗯,和我的那种又似乎不太一样……看来教会果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再次确认了这一事实的海利加,表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态度:“既然这样,克鲁兹先生,能麻烦您讲讲发生了什么吗?”
之后,和恢复了记忆的克鲁兹的交流变得毫无阻碍。大家不仅得知了结社秘密基地的存在,还得知了它的具体落座地点——瓦雷利亚湖北边,以及它的一些保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