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百老头指了指墙边的坐凳,王小头三人挤挨着坐下。
手中的七叶一支花渐渐萎焉,百老头伸手抓过王小头手中的七叶一支花,从旁边拿出一个陶罐,将七叶一支花揉捏成团,塞了进去。
王小头三人眼角抽搐,看着百老头的动作,之前还那般柔情,现在对待残花败柳又是另外一种态度,男人真是…
端着陶罐走出房间,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百老头从竹箕上拿起草药,一个劲的往陶罐中塞,陶罐被塞满,才走了进来。走到角落,又端起一个大陶罐,陶罐中不知是什么液体,液体上漂浮着许多东西,将液体倒入装药材的陶罐中,刚好浸满药材。
放下大陶罐,盖好大盖子,又端起药材罐走到火炉旁,将药材罐放于火炉之上。火苗窜出,烧着陶罐罐底。
“小子,把脚抬起来。”
百老头朝邪眼说道,听到百老头口中的小子,王小头,眼镜噗呲的笑了笑,邪眼双眼一横,两人顿时闭上了嘴。
邪眼抬出左脚,百老头扯掉小腿上的布条,脚上勒出一条青色的槽痕。又伸出手戳了戳邪眼的脚,眉头突然皱的很深,仔细的查看了番。
“不好!”百老头突然大呵一声,三人为之一震。
王小头连忙问道。
“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你们是不是走过有生长红色荆棘的地方?”
“好像走过吧。”
三人努力回忆,一点印象都没有,含糊答道。
“不是好像,红荆棘之地,往往伴生这一种红色小虫,他们以红色汁液为生,我想他们受到血液的吸引,全部钻进你的腿中。”
“什么。我怎么没有感觉?”
邪眼大惊,被百老头说的全身起着鸡皮疙瘩,红色虫子钻进腿中,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说不好生命就会有危险。
“感觉,它们口中会产生一种麻醉液体,再说你的腿已经处于麻木的状态,怎么可能会感觉到虫子的存在。仔细看!”
说着从暗台上端起菜油灯,放于弹孔前,王小头,眼镜朝血洞中望去,大为吃惊,有几条红色身影在血肉中钻来钻去。确实很小,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还真有,这些虫子怎样才能去除。”王小头头皮发麻,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
百老头叹了叹气,看着三人投射而来的目光,缓缓说道。
“什么办法?”
三人异口同声。
“前有关公刮骨疗伤,今有你小子割肉去虫!”百老头居然一脸的兴奋。
“什么?割肉去虫!那,有麻醉药吗?”眼镜咕噜吞咽着口水,割肉,这么恐怖,想想都知道是件多么痛的经历。
“就不能用药把虫子熏出来?”
邪眼突然开口说道,看着自己的脚,眼皮一直跳动。
“不能,这虫子是杀不死的,只有等到宿主的血液全部被吸完,他们才会跑出来寻找下一任宿主。所以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为了安全起见,为你割肉去虫时,你们两小子在屋外等候,以免虫子反扑另寻他主。”
“那老先生你?”
邪眼听到割肉去虫也这般危险,不免担心百老头的安全。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等药水开了后,先再伤口上浇一次药水,记得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若是半个时辰内没有将虫子取出,你的腿就等于废了,你也不要怪罪于我。”
百老头看着燃烧的炉火,眼神中居然有一丝迟疑。
“岂敢,老先生尽管来吧,我也想尝尝关公之前的雄云,岂不快哉,哈哈。”
邪眼说着大笑,能与关公做比较,这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好!”百老头见邪眼痛快答应,站起身来。
走到竹竿下,解开一黑皮带,将躺椅摆放于炉灶前。
“你们二人先到外面等候,我就要开始。”
王小头,眼镜相互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邪眼,邪眼朝二人点了点头,两人走出小屋,又坐于石桌前。眼镜揉了揉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眼镜,你的重新配一副眼镜了。”
王小头看着眼镜,听梁乾的眼镜在路上甩掉,开口说道。
“这地方哪有卖眼镜的,全都是老花镜,得去一趟县城才有这货。”
“等邪眼大叔好些,我们就去县城。”
屋内,百老头打开刀制工具,放于凳子上,示意邪眼坐于竹躺椅之上,邪眼跛脚走到竹椅前,一屁股坐下。
刀工具十分齐全,有剪刀,小刀…都有锋利的刃口。将刀工具丢进已经沸腾的药水中,又煮沸了五六分钟。取出一个木盆,将药水,刀具全都倒进木盆之中,水蒸气布满整个房间。
邪眼突然皱了皱眉头,感觉伤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血红色小虫开始躁动起来。
“开始了,小子,这个给你,老头发誓再也不为外人看病,可是缘分至此,天命不可为。忍不住了就咬住它。”向邪眼丢去一根大木棍,邪眼点了点头,将木棍咬于口中。
百老头将邪眼平躺于竹椅上,在脚下垫着一大块木头,用绳子缠绕着邪眼的左脚,生怕邪眼动弹,捆绑完毕。
从旁边拿着一个木瓢,舀起沸腾的药水,眼睛猛瞪,灌进血洞之中。
邪眼顿时咬的木头嘎嘎作响,额头的冷汗直冒,全身的肌肉僵硬,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睛凸起。
一瓢药水灌入,从孔中流出,接着又是一瓢,两瓢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