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
子弹从我手中的枪打了出去,下一刻便命中了那个已经中了一枪的木头人,那个本来是在最前面的木头人被打到了后面之后,现在又冲了过来。
而这一次的子弹并不会打偏,直接打在她的脑壳上,一瞬间,血液喷洒了出去,它的脑袋立刻少了大半,黑色的血液流淌在地上,下一刻就倒在地上,再也不会爬起来了。
它永远失去了再一次冲过来的能力。
但我这里却同样进入了很尴尬的状况,子弹已经打空了,本来还有一颗子弹,现在已经装进了老兵的枪膛里,他拉了一下枪栓,最后的子弹就进入了枪膛里面。
“这是最后一颗了,打完之后,当这些东西再冲上来的时候……”老兵忽然看向我们两个:“就是要往外冲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不管是被怎么击中了,都不能倒下,必须往前走,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多了一种悲壮的感觉。
身后的秀才叹口气,似乎也是点了点头,这家伙从刚才的崩溃状态里缓了过来。
我开始把手上的猎枪收起来,虽然是已经没有了子弹,这把坚持着没有炸膛的猎枪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或许将其扔在地上是更好的打算,但这时候,我并不像这样做,这把枪在这种状况下,似乎也有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情怀。
如果我们死在了这里,我希望这把枪依旧是挂在我的背后,这样一来,等到下一个盗墓贼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我们的战况,定然不会觉得我们是废物。
当这把枪挂在我的背上的时候,只感觉是滚烫的,烧灼着我的后背。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只见我整个左手都是烫红了的,上面已经有一层皮被烫成了白色。但是在刚才的状况下,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种痛感,这是神奇的,也是无奈的。
我搓了搓手,已经几乎脱落下来的皮就立刻卷成了一团,掉在地上,像是针扎一样的痛感立刻袭遍全身。
该死的,我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越来越明白老兵平时的状态,经历过这种时刻的人,面对其他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显得淡定一些。
然后,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木头人,这些家伙正在一点点的靠近我们,越来越多的木头人踩在下面的同类身体上,向我们走来。而地上的“尸体”便不断发出着声音,或是噼里啪啦的木头断裂声,或是骨头被踩碎的声音,或是血液从木头里被挤出来的声音,都充斥在这个环境里。
而这些声音一直在发生着,可我刚才在紧张的心境下却丝毫注意不到,而现在失去了子弹,只剩下拼命的时候,大脑却开始冷静下来。
并不能说是平常的冷静,这更像是面对死亡的冷静,像是沉入水底,失去氧气之后,全身都袭来的安宁感。
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缓慢,眼前的木头人走得越来越近,本来是一个两个的走上来,现在却是五六个的走上来,越来越整齐的敌人带来这更加恐怖的绝望。
老兵举起了枪,这眼前的敌人已经不会再给我们感叹的时间,也不会给我们继续磨蹭的机会,只有一颗子弹,才能阻挡住一个敌人。
也只有一个强大的心脏,才能抵挡住这种压力。
我看着老兵,就说:“开枪吧,是时候了。”
说这话的时候,眼前的木头人已经快到了我们的面前,我甚至可以看到它们的手掌,已经举了起来,即将就要砸向我们。
老兵听到了我的话,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也明白时间到了
身后的秀才忽然打起了哆嗦,这家伙总是有些胆小,总是有些害怕,面对着这些恐怖的敌人,而他这脆弱的身体定然抵挡不住这些敌人,或许一拳下来,这家伙就直接死掉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蹦!
子弹打出去了,无比精准的命中了离我们最近的木头人,紧接着,这个倒霉的家伙就向后倒去,压倒了身后的同类。
“跑!!!!!”
老兵大喊道,我立刻转向左侧,那狭小的缝隙已经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我拔腿跑去,秀才和老兵便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这时候,我立刻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伤痛,本来在紧迫的状况下已经压住了,这时候却丝毫没有保留的爆发出来。
身体是不会撒谎的,也不会隐瞒什么,肩伤、内伤以及烫伤的左手都告诉着我,它们已经受伤了,已经受够了这种环境,它们已经不再愿意继续运转,只想休息。于是,着恐怖的痛苦立刻袭遍了我的全身,整个身体都是麻木的,都只是机械化的移动。
但我不能停下,我一停下,便会挡住身后的两个人,那一刻,我就变成了罪人,将我们最后的机会都给阻挡住了。
我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
我心里想着,就冲了出去,疼痛像是炮弹一样,轰炸在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像是尼古丁一样,但这次并不会是快感,只是对意志力的巨大考验。
我们在这狭小的缝隙中走出了几步,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在这生死线上走出几步,但这并没有停下,一旦停下,就失去了继续奔跑的机会。
与此同时,这些木头人都已经反应了过来,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他们变得更加的恐怖,立刻朝向我们,想要用拳头追上我们。
但这并没有那么容易,他们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刚才走在最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