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芳心中看的通透,但是却没对慕连云多说什么,她只是摇摇头用手写道:“冯乔是个明白人,你别与她交恶。”
慕连云抿抿嘴角,依旧不明白柳敏芳话里的意思,她想要追问柳敏芳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是柳敏芳写完那句话后就直接收回了手。
慕连云原还有心想要找机会再试探一下冯乔,可是却突然想起了柳敏芳刚才的那些话。
她想起对她极好的舅舅舅母,想起十分疼她的表哥和表弟,心里瞬间动摇。
程榭虽然重要,但是她却更不能拖累田家,不能拖累了舅舅舅母,否则和忘恩负义有什么区别?
敏芳说的有道理,连襄王都查不出来的事情,哪怕那天的事情当真是冯蕲州做的,他也定会早就叮嘱过冯乔,怎会轻易让她说漏了嘴让她知晓些什么…
慕连云这边和柳敏芳低声说着花,那边一群少女却是围着盛开的绿色牡丹十分惊奇,那牡丹花成冠绽开,比寻常的牡丹要大近乎,花叶皆绿,在一众盛外显眼。
郭聆思吩咐了人照看着那些小姐们,又让锦枝等人守着附近,这才拉着冯乔退远了一些,等着身边就剩下她和廖宜欢时,她这才低声说道:“不是说被范悦缠上了吗,怎不见她人?”
“那大小姐被慕连云给气跑了。”
郭聆思皱眉道“那慕连云又是怎么回事?”
冯乔热得脸颊有些发红,一边挥着手扇风,一边随口说道:“还能怎么回事,替人来打探消息的。”
“还是上次那事?”
郭聆思有些皱眉。
正月十五那事,冯蕲州没瞒着郭崇真,在加上邵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郭聆思去照顾受伤的邵缙时,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段时间冯乔一直呆在府里,极少出府,外间的事情跟她也没多大关系,就算偶尔有与她有关的,也全部被冯蕲州挡了回去,此时听到冯乔说慕连云是来替人打探消息的,她瞬间就猜到了怕是正月十五襄王那事。
她忍不住皱眉说道:“襄王那事不是已经了了吗,怎么又有人提起,而且慕连云向来不像是会掺合这些事情的人。”
冯乔笑了笑:“她自然是不掺合,可是总有旁的人想要掺合,郭姐姐难不成忘了,慕连云和程侍郎家的公子订了亲,年底便要完婚了,她如今可是半个程家人,自然要替夫家打算。”
郭聆思听着冯乔的话,才瞬间想起程家的事儿来,想着之前祖父曾经提起过,程家偏向了襄王,她不由抬头道:“她是替襄王办事?”
廖宜欢是个直性子,襄王之前下手害冯蕲州的事儿她听廖楚修说过,而且那襄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着慕连云居然是在帮襄王办事为难冯乔,她顿时忍不住说道:“原来是来使坏的,早知道刚才就不对她那么客气了。”
冯乔闻言顿时失笑,摇摇头说道:“她也算不得替襄王办事。程家从了襄王,她又要嫁入程家,如今慕家除了慕老太爷和老夫人外就只剩下她一人,田家夫妇虽然疼她但到底只是甥舅,等她嫁入了程家之后,那里就是她以后最大的依靠。”
“程家的人若要她做什么,她拒绝不了,也不能拒绝,说到底不过是替自己的将来谋算罢了。”
说起来慕连云接近她虽然有所图,但是冯乔还是得谢谢她替她赶跑了范悦。
那范悦的脸皮厚的让冯乔都觉得佩服,她实在是腻歪极了范悦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而且范悦的企图都快写到了脸上,当时如果不是慕连云她们突然出现,怕是跟范悦翻脸的就该是她了。
虽说冯乔不怕,但是麻烦事情,能少一桩是一桩。
有人替她出头顶风,她求之不得。
廖宜欢闻言撇撇嘴,对冯乔这种说法有些嗤鼻。
为着夫家连自己都搭进去,傻不傻?
她娘说过,女人哪怕是嫁了人,也不能全然依靠夫家,他们贺兰家和廖家的儿女,就算是嫁了人,遇到不喜的也能和离。
那河福郡的军中娶不到媳妇儿的汉子大把,成天嗷嗷叫着要找媳妇儿,那军队里头上至将军下至小兵,随便谁人讨着了媳妇儿,那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恨不得宠上了天去的,谁像程家似得,那慕连云还没嫁进去呢,就使唤着人做事。
这种要搁在河福郡,那铁定是一辈子的老光g。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放着?”廖宜欢问道。
冯乔看了不远处正跟柳敏芳不知道说什么的慕连云,随口道:“她要是知情识趣,不再来探不该探的事情就算了。”
郭聆思问道:“那范悦呢?”
冯乔一听到范悦的名字就直皱眉,郭聆思见她那模样忍不住问道:“说起来,那范悦跟你也不过只见过一两面罢了,她为什么总缠着你不放?”
先前范家几次三番的送帖子去荣安伯府,都没人搭理,后来那范家见帖子送不进五道巷,干脆就迂回送到了郭家来。
那时候郭聆思还不知道范悦已经邀请过冯乔好几次,只是有些奇怪,给她的帖子上面怎么还连带着写着冯乔的名字,后来跟冯乔一问之下才知道,范家居然早就已经请过冯乔,只是冯乔那边拒了才找到了她这里来。
郭聆思奇怪道:“我记得范家跟你们家也没什么来往,范卓也犯不上巴结二叔,那范悦这般作态是想干什么?”
冯乔张张嘴,见廖宜欢也是一脸好奇的模样,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