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凝神静气,轻描淡写,缓缓而来,毫无道理的提剑直刺孔道佛,这一剑躲无可躲,只攻击,不防守,似从九天银河之上披挂而来,一览无余。
那一刻,风停了,江停了,耳边响起北去草原马匹脖颈处响起的驼铃声,叮叮咚咚,叮叮咚咚,从北防五镇到盛京城,从盛京城到狼居胥山下的小镇,然后一路南下,跨过长城,整整九千余里,期间无论多么坚辛,几次命悬一线,都有一名少年伴随在她身前左右,一声声叫她大姐。
李元昊无视孔道佛的拳罡,刺透层层屏障,和孔道佛擦肩而过,鲜血横飞,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从书院大供奉的腹部直到肩头。
噗通一声,孔道佛趴到在地,几番挣扎,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圣人书院大供奉,筋骨体魄当世第一人,只能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李元昊弃剑不用,奔踏到孔道佛身前,一手成掌,结结实实砸在孔道佛的天灵盖上,脑浆夹杂着鲜血四处飞溅。
书院大供奉缓缓闭上眼睛,身体瘫软,气息全无,却依旧立而不倒。
南岸边上的书院二院长察觉到李元昊的心思,悍然出声:“人已死,仇已定论,当有慈悲心,行善事,留全尸!”
李元昊望了一眼孔钧瓷,脸有温色犹豫和一抹慈悲。
孔钧瓷长呼一口气,下一刻瞪大眼睛,大喝一声:“不可!”
北魏天子嘲弄冷哼,又是狰狞一笑,一手抓住孔道佛的发髻,另一只拳头毫不犹豫砸在书院大供奉的胸口处,拳劲递进,层层叠加,轰隆一声,孔道佛下半截身子被炸飞,成了一滩血肉。
双指成勾,戳入孔道佛的眼眸,掏出两颗眼珠。听闻人死之后,双目被挖,就寻不到黄泉路,走不到奈何桥,永坠阿鼻地狱,不得投胎转世。
朕说过,要将你孔道佛碎尸万段,五马分尸,朕,帝王一言,言出必行!
冲着南岸众人提了提孔道佛的头颅,纵是身经百找踩滩蛔∫徽笮牟。
二院长孔钧瓷脸有怒色,还未动,韩先霸和洪熙官已经轻身飞掠,两人双脚在沙洲之上一点,来到南岸,一人一拳轰出,结结实实砸在了孔钧瓷黑白两颗棋子之上,二院长身体暴退,没入沿途树林之中。
李元昊双臂低垂,其中一条手臂早已被孔道佛砸断,她不过一直坚持而已。
手提孔道佛的头颅,北魏天子扭头望向大江北岸,展颜一笑,此刻她浑身鲜血,微风吹起发丝,如雾中妖冶绽放的一朵花儿。
小宫女萱儿涕不成声,柳青目瞪口呆,不断蠕动着喉咙,张牧之愣神半晌,大喝一声“架弩!”所有镇南军齐齐架弩,指向大江以南,有那么一瞬间,张副将觉得此时此刻便是越过大江,踏平南梁的最好时机。
小太监余庆擦了擦泪水,轻身掠向皇帝陛下,上一次陛下割下的头颅,是天下第一澹台国藩,你孔道佛,差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