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台,位于蓟城西城区,台体由巨大青岩构成,搭建成近方圆百米的圆形擂台。青岩产自于碑荒青石岭,具有坚硬,稳固,抗击打等特点,是建造城池,建筑的上好石材。只是其产量稀少,只有青石岭一地出产,因此价格比较高昂。
李家使用青岩建造生死台,可见对其的重视,也是由于血斗属于生死之斗,异常激烈,如果使用普通的石材,怕是早就被轰碎了。而此生死台不仅使用了绝佳的石材,还有阵法宗师在其上铭刻构建了防御阵法,能够很好的抵御修者们进行战斗时散逸的能量,方便对阵之人放手施为,也方便众人见证观看。
生死台青影斑驳,透出一种苍凉古朴的意境,无愧于和生死楼,生死塔合称蓟城三景。生死楼是夏朝发布任务的地方,其中的任务报酬非常丰厚,但其危险性也是非常大,通常都是一些九死一生的任务。
而生死塔是蓟城李家关押罪犯,镇压凶徒的地方,可以说是一座有进无出的监狱。相比于执法司的监牢,生死塔中关押的罪犯,凶徒往往都是嗜血残忍,恶贯满盈,实力强劲之人,要是关押在一般的监牢,危险性太大。
因此这三处地方可以称得上蓟城的标志性建筑,时人有云:
生死台上两茫茫,
生死楼中莫问何,
生死塔下泪绝流,
三生三死论生死。
此刻,生死台下挤满了人影,都是些好事之人。今日正是刘维和秦风进行血斗的日子,对于蓟城人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事,因此只要有空闲,众人都聚集于此,见证观看此血斗。
相较于台下的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一处附近高台上却是人影稀疏,但众人却不敢往那去,因为那边正是蓟城世家所占之地。
高台上,李家三爷李传火赫然在席,高高端坐在中央位子上。两旁则是蓟城的一些世家之人,如就在李传火右手边的是程家之人,程家家主程清扬和其儿子程辉阁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不时拿起桌上的清茶饮上两口,一脸惬意。
而左手边一处区域则站立着一道倩影,此时满面愁容,不时走走停停,望向生死台方向。
“行了,你都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了,还不坐下。”一位气势巍峨的魁梧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一边,捂着头说道。
“爹,你快想想办法,难道真的要刘维对战秦风么,那可是大师境啊。”秦蔚琉担心不已。
“我能有什么办法,云荒血斗可是神圣崇高的,别说我只是一名大师境,就是宗师境强者也不敢破坏此规矩。既然这是那小子自己选得路,能靠的只有他自己。”秦知虎也是无奈,自己的宝贝女儿从上次回来后就有点不对劲,经常一个人呆呆发笑。后来才知道女儿是有喜欢的人了,经过其母的谈心,终于知道了女儿心仪之人的名字。一番调查下,刘维的身世,背景悉数放在了秦知虎的案头。
本来秦知虎还开心不已,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了心仪之人,对方又是武师境修为,天狩派内门弟子,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只是当前几日,从女儿处得知刘维竟和秦风结下了梁子,耐不住女儿的求情,他还想舍下这张老脸去说和说和,最不济也能庇护住刘维。毕竟身为蓟城十三世家秦家的家主,这点威势还是有的。
只不过事情发展太快,一转眼刘维竟和秦风立下了血斗之约,自己想插手都插手不上。对于刘维的鲁莽冲动,秦知虎甚是不喜,这不是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么,以师者境对大师境,真是荒唐可笑。秦知虎极度不看好刘维,此次血斗有死无生,一想到蔚儿对其的一往情深,要是刘维死了,蔚儿岂不是伤心透顶。
罢了,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算破坏血斗的规矩也要保下刘维一命。但此事却不能对蔚儿明说,因此此刻秦知虎一板面容,叱道,“还不过来坐下,你就是再怎样担心也改变不了此事,一切靠他自己了。”
“爹……”秦蔚琉不情不愿地走到秦知虎身边坐下,但双眼还是紧盯着生死台。
风起云涌,一股摄人的威势从一处方向传来,众人回首看去,只见秦风身着一件墨袍,缓缓走来。待到近处,秦风袖袍一展,仿佛有一阵风在其脚下生成,推动着秦风登上了生死台。
“好,秦师威武!”
“秦师加油,三招就灭了刘维这小子。”
“哈哈,我看这刘维怕是不敢来了吧。”
一阵喧嚣传来,原是秦风门下弟子,虽说秦风的三位师级弟子都因刘维而死,但其门下的走狗可不止杜齐达,廖风,廖雨三人而已,还有许多学徒境的记名弟子,此时正是这些人纷纷鼓噪不已。
另一方向,刘维心静如水,一点也不受此影响。待得秦风站定,刘维也抬步走上生死台。
“刘叔,加油,打败那个黑老头!”
刘维回首一看,却是荆如山这孩子,须臾间竟给秦风起了个绰号。同时,一旁的孩子们也是纷纷喊道:
“刘师,加油!“
听着孩子们真诚的祝福,再看向徐老,穆钦,虽不说一句话,但温暖的目光中包含了一切。
刘维有时也问过自己,后悔么?
要是不去过问穆钦的家仇,不去接管安稚院的安危,或许此刻的自己过得安安稳稳,潇潇洒洒,不用去和大师境进行血斗,不用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站上这生死台!
后悔么?
不后悔!
有些事,必须要做,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