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在观音山,碰见个了熟人。”
娇娘还偷偷抬眼看了看张均濡,见他脸上带着嬉笑,忙说:“我说的是正经事。”
张均濡连忙板正脸,示意娇娘说下去。
“秋雁原是临安于府的丫鬟,年幼时母亲”娇娘先将秋雁的来历说给张均濡听,“前几日,秋雁在观音山附近碰见了于二小姐。”
娇娘停顿了很久才说:“于二小姐是我母亲于氏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我六七岁时就已经过世。”
“怕是秋雁认错人了。世间这样大,人有相似,总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
“可是,那人身边的丫鬟是冬草!”
“冬草?”
“是当年从临安带回来的另一个丫鬟,后来随着王嬷嬷去了庄子。”
“王嬷嬷?就是你的那个奶娘?”张均濡问道。
当年娇娘在路上被掠的事,除了于氏怕只有张均濡知道的最多了。
“王嬷嬷找到了?那个车夫呢?”
“目前只碰见冬草,王嬷嬷还没踪迹。”
张均濡激动的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去将她们抓回来,直接审问!”
“可是,她们住在国庙后山的庵院,怕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抓回来。”娇娘为难的说。
不直接去抓于梦婵和冬草,除了手上没有人手外,她们住的地方也是娇娘的一大顾虑。
国庙,那里可是出过很多能自由出入皇宫的高僧的地方。
在国庙里住,就代表着这两人是由国庙庇护着的,只怕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国庙?她们有什么能耐?那里住的可大都是皇亲国戚或者是重臣之后。”张均濡思索着,说道:“娇娘,你还记得不记得,我给你留过一副醒语,让你小心太子府。”
“恩。”
“当时我查到将掠你到那间院子,就是太子府内的下人出面租的,可惜等我追查到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线索就此断掉了。”
娇娘听他这样说,诧异道:“原来是这个原因,我还以为是你知道要选人进太子府,提醒我不要入选的事。”
“太子选人?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张均濡呆楞了一下,“太子要选你去当侍妾!什么时候的事?你被掠走前后的事?”
“就是那段时间,我为了避开就去了清莲庵待了将近三年。”
娇娘去了青莲庵待上三年,张均濡当然知道,为了能让娇娘去清莲庵,他还用了些小手段,不过这些手段就不能让娇娘知道了。
“这样说来,是我们之间误会了,我还以为你去清莲庵是因为当时上京的风言风语。”
“都有,当时主家的大伯母向母亲施压,一定要送我出上京才行。”娇娘细细说道:“我本来就有心避开,你又送回来那样一副字条,我还以为你知道太子府中的内幕才给我报信的。”
两人面面想视,“这样说来,当真有太子府的人想要你身败名裂。”张均濡坐不住了,站起来踱着脚步,“不行,太子府里还要好好查查。”
“你别着急,这事情已经过了好些年了,这几年都已经没了消息,你去贸然打听,要向谁去打听?”娇娘劝道:“太子府的内事,我们先不要管,你能不能先查出来关在观音山中的那两个人,是受谁的庇护?如果可以,能不能将她们接出来。”
“这事交给我来办。”张均濡想想说:“明日我去趟陆府,将岳母大人接进府,你们面谈。”
“侯夫人那边?”娇娘问道。
“她那边不用理会,你想见母亲,和老夫人说一声就行了。”张均濡想来没将侯夫人当成管事的。
“这样好么?侯夫人毕竟是婆婆,还是你嫡母。”娇娘还有些顾虑,“老祖宗年纪大了些,侯府早晚是要交给侯夫人的。”
张均濡自幼在老祖宗面前长大,深受老祖宗影响,一直都没拿侯夫人当回事。后来因为侯夫人插手大哥张均泽的婚事,使得张均泽东躲西藏,更让张均濡对她看不上眼。不过娶娇娘的时候,侯夫人终究是起了敲边鼓的作用,虽然她心思不纯,但终究还是去陆府提亲。
“你怕她做什么!”张均濡笑着说:“眼看着晗哥儿也长大了,明面春天就可以请先生来教导了,等他过继给大哥的议程办了,我们也好另起炉灶。”
“真的?”娇娘笑道:“你许久未说过此事,我还以为你要反悔呢!”
“要等太子登基才好。”张均濡也笑着说:“我还打算让太子赏我个院子呢,不然我们一家三口只能挤在两进的小院子了。”
说到将来的憧憬,两人都高兴了起来,聊到了半夜才熄灭烛火,娇娘睡梦中还嘟囔着要在院子里种上矮牡丹,等春天的时候花开满院。
张均濡含笑将娇娘搂在怀里。
第二日,张均濡一大早就出了府。娇娘心知他去了陆府,连忙让四喜做好准备等候母亲于氏过来。
“夫人,云姨娘来了!”四喜慌张进来说。
“她来做什么?娇娘也纳闷?”
云琪就是云姨娘,只在娇娘刚嫁进来时过来请安。平日里,不管是什么日子都没来过,香儿出生时,送回来过几件新做的小衣,倒也是符合她的身份。
“云姨娘说是来给夫人请安,可是,我看她怕是因为昨日晗哥儿在我们这边受惊吓了才过来的。”四喜说道。
“让她进来吧。”娇娘想了一下吩咐道。
“夫人,还是先让云姨娘等会吧,你还没用早膳呢。”四喜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