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连续下了五天,直到第六天才停了下来,这几天的冬雨都不大,但连绵的细雨加上寒冷的冬风依旧让梁山军感到头疼,姜德这几日一边督促军士打造攻城器械,一边利用手里的药材对伤寒人员予以救治,幸好自梁山建军开始,便对军医极为看重,又不缺药材,加上衣物不缺,使得非战斗减员并不太多。
梁山军大帐中,一员穿着皮甲的战将对姜德拱手道“末将见过统帅,火炮、弹药、粮草等物资合计七百大车,已经全部运达。此次由于海上遇到了风浪,沉了一艘运输船,失去了火炮十二门,粮草物资无数,这是清单。”
许贯忠接过递给姜德,姜德接过看了看问道“人员呢?”
“人员损失二百一十七人。”那战将低着头说道。
姜德把那记载了物资的账册一丢说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先说人员损失,十二门火炮,我们不过十几日便可造出,但这几百水手,没有二十年可长不出来。”
那战将连忙称是。
“至于你黄达此次是否有失职,让战士们说的算吧,好了,现在火炮等物资均已运到,许先生,你看何事出战?这冬雨是否结束了?”姜德问道。
许贯忠想了想说道“主公,小生夜观天象,又询问了当地老农,从今日起,最少七日内不会有雨,但气温将逐渐降低,等下次,就不是下雨,而是下雪了。
因此此战最好在七日内结束。”
“七日破城么?”姜德大步走到沙盘前问道“可有信心?”
坐下一群悍将纷纷吼道“有!”
“好!”姜德挥手道“传令,明日出兵!先让王俣看看我军阵容,以寒其心!”
次日
由于下雨而睡了几日安稳觉的王俣这一夜却没睡好,雨一停,所有人都知道,战争要正式开始了。
果然,王俣才睡下一会,就听到外面隆隆的战鼓声。
“大王,大王,贼军开始集结了。”外面金富轼的声音传来,王俣连忙起身,在几个美人的扶持下,王俣换好的衣服,打开门看到外面等着的金富轼、郑仲夫等人。
金富轼对王俣说道“大王,贼军已在城下列阵,请大王登城为大军助威!”
“助威?好!”王俣虽然心中害怕,却也知道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来到城墙上,不停跑来跑去搬运防守物资的军士百姓们看到王俣,顿时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金富轼趁机叫道“诸位,大王来看望你们了,此战乃我高丽生死存亡之战,大王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只可胜不可败!”
“只可胜不可败!只可胜不可败!!”
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和州城顿时欢呼声一片,王俣听着满城的欢呼声,心中也有了些底气,他对众人挥了挥手,然后看向城下。
城下旌旗猎猎,队伍齐整,一行行一列列的军士如同被尺子量过一样,看的王俣不由的有些发愣。
而在大军前面的无数攻城器械更是让这只军队威慑力十足,那一门门火炮其他人可能认不到,但王俣却是认得的。
“这就是贼军吗?为何如此齐整?难道他们把所有的精锐全部带到了此处?”王俣疑惑的问道“女真人和他们已经有协议了不成?”
金富轼回道“大王...根据战报,这下面最少有一半是我高丽叛军。”
“什么?为何这些叛军在我军和在贼军时截然不同?”王俣更加不解了。
这时,王俣看到最前面的一个方阵军士突然齐刷刷的拿出了一个喇叭,在一个将官的指挥下大声喊了起来。
“城中百姓军士听真,王俣倒行逆施,强征暴敛,使得高丽大乱,我军承天命,聚人望,数月平定半壁高丽,凡我军所到之处,所有苛捐杂税全部免除,凡农耕者,自我军所到之日起首年免征赋税,次年征收一成,再次征收两成,三年后征收两成半,此为永例。
凡此战心向我军者听真,如战中破城而投,是为首功,可赏千金,加官一等。如战中率军而投者,是为临阵起义,临阵起义者有功无过,可赏百金,职位不变。如战中主动弃械而降者,是为投降,投降者无功无过,无赏无罚。战中被迫投降者是为战俘,凡战俘者,有过无功,田赋半倍而征。”
数百人齐声呐喊,喊叫声让王俣听得清清楚楚,周围守卫的军士自然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金富轼连忙挥手道“快击鼓,快击鼓!”
“咚咚咚!!咚咚咚!!”听到命令的王俣军连忙开始击鼓,用鼓声遮盖住下面梁山军的呐喊,王俣看向四周,只觉得所有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他怒道“你们不要听信贼军的话,贼军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要击败贼军,你们才能恢复原来的生活,杀贼!杀贼!!!”
“轰!!”
王俣的吼叫声被一阵雷声给压了下去,金富轼叫道不好,连忙抱住王俣往下蹲,王俣就感觉到自己的头顶飞过了什么东西,接着就是旗杆被砸断的吱呀声,王俣抽空回头一看,就看到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的护旗官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胸口还有一个冒着青烟的铅球,而这个护旗官手里的旗帜也已经被打成了两段。
接着王俣只听到一阵接着一阵的轰鸣声,如同雷鸣,又如同山崩,那些百姓和军士各个都和他一样吓得东躲西藏,不时可以听到惨叫声和楼宇砖瓦被击碎的声音。
“这是什么?”王俣颤颤巍巍的从射击孔往下看,只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