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心有余悸地偷偷抬头,然后见鬼似地看着沈苓烟。
“你……”
沈苓烟盯着他,悠悠地道:“偷珍珠的小贼,还认得我吗?”
她没想到,刚才就这么吓唬吓唬那个男子,他立刻就露出破绽,继而立马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老妇人看了沈苓烟一眼,然后转头看着她儿子,“大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个珍珠是一个好心人送的,为什么是偷的?”
“我……我……我没……”
那个大壮这会见了沈苓烟,忍不住想要抵赖。
“这位小兄弟,你可知为什么你娘病情反反复复没有好转吗?就是因为你不做善事反而为恶,这是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沈苓烟淡淡地看着他说道,“你若想让你母亲的病赶紧好起来,记得知错能改的道理,还要多多行善。”
那人惊恐地望着沈苓烟,结结巴巴地道:“姑娘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真的是有难言苦衷的。”
“说说你的难言苦衷。”沈苓烟不屑地看着他。
这些小贼,总是能为自己的偷盗行为找点借口,真是可笑。
“其实,小的是用珍珠粉来为我娘治病的。”
“笑话!哪个大夫教你的?”
“当初在樱桃谷,小的见姑娘用珍珠上的珍珠粉治病,想着这珍珠是个宝贝,能治百病,所以才忍不住拿来为我娘治病……”
无知之徒!
沈苓烟终于知道什么是无知之人了,自以为是,结果他娘差点被他还惨。
“自作聪明!”沈苓烟冷冷地说了他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和江都知府孟大人私交颇深。若是我把你偷珍珠的事告诉孟大人,你说他会怎么判呢?”
“别……别,姑娘千万别告诉孟大人,小的真心知错了。”那个大壮羞愧地低下头,“我这就把珍珠发簪还给姑娘。”
他说着,艰难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一个柜子边上,从里面掏出一个不起眼的灰布袋子。
他把手伸进袋子里,可是过了许久却仍伸不出来。
沈苓烟见他脸色发白,半天没动静,不禁皱了皱眉。这人不会想耍花招吧?
“怎么啦?”
“我……”那人脸色白得可怕,吱吱唔唔道,“簪子……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沈苓烟疾步至他身旁,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她记得心理学微反应里讲到,眼睛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说谎。
如今,沈苓烟可以看出这人是真的慌张,眼神透着无助,直看得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发簪真不见了?莫非被他弄丢了?
沈苓烟这会儿怒气上来,语气不善地说道:“你知道我那发簪价值多少吗?”
那人汗淋淋地看着她。
“那颗珍珠,无价之宝。”沈苓烟生气地说着,眼里怒意更甚,“你赔不起。”
她原本不是小气之人,可是这支发簪确实价值不菲,而且意义不同,所以她看得挺重的。而因为那人无知的偷盗行为,导致如今发簪失踪,沈苓烟怎能不气愤。
杨子元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静静地安慰她。
“你把发簪放这袋子里吗?可曾记错?”
杨子元一贯冷静,此时也是如此。
“我就是把发簪放在这个袋子里,不可能记错。我昨天还拿出来取过珍珠粉的。”
“会不会有人看见拿走了?”
“家里只有我和我娘两人。”
“会不会是村子里其他人偷偷拿走的?”
“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因为没人知道我有这么一支珍珠发簪。”
“没人拿走,怎么会不见。”沈苓烟此时渐渐地心情平稳了些,想着事情有可能的发展方向,“丢失的可能性比较大。你再想想,是否还有其他人见过发簪?”
那人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忽然大声道:“我前几天带着我娘经过前面虎头山脚下的时候,碰到几个虎头山寨的人,他们经常对经过山下的商旅拦路抢劫,但是当时听说我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就放了我。该不会那时他们发现我身上有这么贵重的宝贝,就盯上我了吧?”
“虎头山寨?”这名字听着怎么像是土匪或山贼住的地方?还拦路抢劫呀!
沈苓烟可以想象那个场景。一群山贼土匪拦住过路的商旅,然后大喝道:“此山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她不禁有种踏入江湖的感觉。这些山贼居然只抢商旅,对于附近的村民却从不侵扰,可见还是有良心的,难不成是那种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看来自己有机会应该好好会会这些“绿林好汉”。
她想了想,对杨子元说道:“我在想,咱们是不是找个机会去虎头山寨逛逛?”
她知道她的想法有点夸张了,不过杨子元居然不反对,“好,随你。”
沈苓烟吐了吐舌头。不是吧,她也就说说而已,还真去啊?
回到江都城内,沈苓烟到江都府走了一趟,去找孟天石询问关于虎头山寨的事情。
“虎头山寨?”孟天石作为新上任的江都知府,对于江都以及附近这些山寨山贼多少有些耳闻,却还不是太了解,于是便让当地的衙役做详细介绍。
“虎头山在西门外,离城大概一百里左右。山上有个山寨,我们称它虎头山寨。”之前金大人的手下如今跟了孟天石的那个衙役头领为他们详细介绍道,“这个山寨很早就存在了,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越来越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