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娣说道:“父皇年纪大了,也许是忘记了,殿下应该提醒父皇。四十多岁了,还不能参政,等到何时啊?”
李亨说道:“父皇虽老,但不糊涂,这样的大事他不会忘记。一定是贵妃娘娘从中作梗。那天她在场,脸色很不好看,好象我欠她的似的。她一定是向着杨国忠的,在父皇面前做了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不参与朝政是法典规定的,只是父皇将全部心思放在贵妃娘娘身上,令人担忧。”
“这个狐狸精,简直就是周幽王身边的褒姒。杨国忠是她哥哥,他们哥妹俩,一个在外主政,一个在内迷惑父皇,这朝廷成了他杨家的了。到时候将国家搞乱了,你还得和周宣王一样重新振兴。”张良娣愤愤不平。
“小心隔墙有耳,天宝五年的事,就不记得了,韦妃还在寺庙里呢?”“你想她了?”“那里话,首席宰相权势熏天,还是小心一点好。朝野上下都在歌颂太平盛世,不知能维持多久?”李亨将一颗棋子落下。
李辅国又来了,对李亨说道:“殿下,那崔光远还在宫门外等着,如何处置?”“让他晋见。”李辅国答一声:“是”转身对门外喊出一嗓子:“殿下传崔光远晋见”宫门打开,崔光远进门便跪在地上,高声说道:“左庶子崔光远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李亨手上握着棋子,眼睛望着棋盘,不冷不热的说道:“起来吧,杨国忠派你来监督我,这差事很清闲。我这人一向胆小怕事,所以父皇才这样信任我,你来不来都是一个样。”
崔光远说道:“启禀殿下,我若不来,杨丞相不放心啊,还会派其他的人来。光远进了东宫,就是太子殿下的人。左庶子本职就是为太子殿下出谋划策的,我一定听从殿下的。”
李亨说道:“你是杨国忠派来了,不忠于主子吗?他给了你什么任务?”“光远的主子是太子殿下,杨丞相给了我两条任务,一是勾通太子与杨丞相的关系,另一条是监督太子殿下。光远做了十年的万年县令,知道如何做事,忠心辅佐太子,不会做出不利于殿下的任何事。”崔光远低着头,弯着腰说道。
李亨说道:“希望你言行一致,从前张均做左庶子,深得本宫的信任。现在是刑部尚书,独挡一面。”崔光远说道:“我一定以他为榜样,全力以赴,为殿下服务。”李亨挥了一下手,不再理他,崔光远知趣的退出东宫。
处理李林甫的诏书,到了蓟城,安禄山的内心有些不舒服。他在家里对安庆绪说道:“李林甫主政朝廷差不多二十年之久,对皇上可说是忠心耿耿,做任何事情都要揣摩皇上的心意。到头来落到这样的下场,皇帝真是孤家寡人啊。”
安庆绪说道:“父帅手握兵权,皇帝寡情,到时将在外,君命不授。”安禄山说道:“你要多动脑子,不能只长力气不长脑筋,多向你哥哥学习。当朝我对李林甫十分敬畏,其他人不在话下,但还是要服侍好皇上,有皇上说话,我才能站稳脚跟。不授君命,你想造反啊?要是那样,属下都不会听我的话,脑袋随时随地都要搬家。不要跟着严庄高尚他们附和,他们虽然有些才气,但也不是大才,自命张良,嘿嘿,差得远呢。”
安庆绪说道:“现在杨国忠把持朝政,父帅也应该与他交好。如果他在皇上面前告黑状,也防不胜防啊。”安禄山说道:“杨国忠什么东西,也值得本帅与他结交,我自有办法治他。不过长安还是要去一趟的。你让严庄替我写好奏折,我即刻进京向皇上上奏。”
安禄山来到京城,没有马上进宫,进了在长安的住宅。安庆宗出来迎接,放下行礼后,安庆宗立即讲述京城的见闻。末了安庆宗说道:“杨国忠仗着有贵妃娘娘撑腰,比李林甫有过之无不及。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委屈一下,与他交好,可以安心的过日子。另一条是与他斗,在皇上那里造成将相不和的形象,服侍好皇上,就不怕他杨国忠使坏。”
安禄山说道:“宗儿想得周到,但要本帅向杨国忠低三下四,为父做不到。你去将张均和张垍兄弟俩请来,我设宴款待他们。”
张均、张垍很快来了,安禄山迎出门外,携着两人的手,直接进了餐厅。他笑呵呵的说道:“刚到京城,就请你们兄弟来,非常时期,希望助我一臂之力。”
张均说道:“皇上对将军十分宠信,那里用得着我们兄弟帮助啊?倒是我们兄弟,需要安将军美言啊。”安禄山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以前皇上对我恩宠有加,是你们还有宰相府的帮助。现在不同了,杨国忠一手遮天。他没有能力,是我讨厌的人,不愿与他结交。今后少不了麻烦,还请二位看我们是好友的份上,关键时刻帮我一把。感激不尽。”
张垍说道:“杨国忠的确有些离谱,在中书省和尚书省以及吏部,独断专行。原来的法典程序都放之不用,有些胡来。李林甫虽然专权,但还是按照法典和程序办事,只是在操作的时候玩些阴谋。现在好了,所有的程序都是摆设,杨国忠一人说了算。”
张均说道:“这还只是开始,按照他目前的做法,要不了多长时间,朝纲就有乱了。将军不愿附和他,是朝廷之福啊。我们兄弟也不会买他的账,关键时刻,一定会站出来说话。”
安禄山非常高兴,不断的为二人敬酒。这餐酒吃得十分融洽,二人临走的时候,安禄山特地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