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安排好蓟城防守的事之后,回过头来面对众将说道:“此次行动,关系社稷安危,为了稳定军心,必需在军中张榜。榜书:‘此番进京讨贼,乃奉旨行事,有异议煽动军人者,斩及三族!’凡是煽动军人抵制征伐的,都是杨国忠的死党,均以最严厉的族刑伺候。现在众将各归军营,看管好所部人马,明日出征。”那些中、下层将官和军士即使不想进京,受到胁迫,也无计可施,只得跟随上级军官行事。
田乾真坐在安禄山的身侧,事实既成,他也无从反对,但还是想减轻一些百姓的痛苦。他对安禄山说道:“安帅,我们进军捉拿杨国忠,只对罪魁祸首,沿途不要惊扰百姓,以安民心。”安禄山笑着说道:“这注意好,得民心者,得天下。传令下去,进军途中,不准扰民,违令者斩。”
安禄山调兵遣将,安排妥当之后,对蓟城节度副使贾循和平卢节度副使吕知诲两人很不放心。吕知诲虽然是平卢节度副使,但平卢的军权一直控制在史思明的手里。他只是一个空衔。
让贾循在名义上负责守蓟城,但蓟城的军队全部跟随安禄山,由史思明的亲信,李怀仙带兵守蓟城,实际兵权仍然在史思明的手上。分别的时候,安禄山又叮嘱了史思明要注意这两人的行动。徐归道守平卢,而且只留下了三成兵力,但契丹已经臣服,有候希逸这员勇将协助,安禄山仍然很放心。。
贾循和吕知诲是唐玄宗安排在安禄山身边的,对朝庭忠心耿耿,两人对安禄山的出兵都有想法,但杨国忠专权他们是知道的,皇帝的密诏做得天衣无缝,他们没有办法反对,虽然心存疑虑,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不敢贸然行事,保持沉默,等待时机。
那些随他出战的高级将领,都是跟随他多年,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战将。所有人的利益都和他拴在一起,对他死心塌地。本来很难过的一个关口,经安禄山一个假诏的借口,轻而易举的迈过去了。
冬月初九,安禄山于蓟城南部阅兵,举行誓师大会。此时安禄山手下兵马多达十万余人,又将招降归顺和笼络过来的同罗、奚、契丹、室韦兵马编入队中,一时人马达十五万之众。安禄山乃号称手下二十万军队,任命何千年、高邈为先锋官,趁夜出发,向西杀奔长安而来。
十日何千年一干人马行至太原境内。何千年对高邈说:“主公此行以吾二人为先锋,非但视吾二人勇力,也是重视吾二人计谋。吾等兵马固然精锐,但太原有精兵数万,加上城墙坚固,绝不可先行厮杀攻城。若能用计赚将,则再好不过。”
高邈点头道:“何公所言甚有道理。北京太原转眼即到。此城乃我朝开国皇帝李渊起兵的地方,城池高大,壁垒坚厚,甚是坚固,恐怕不容易攻下。如果用计赚太原守将开门,一举攻入,便可争取时间,减少我军伤亡,从而兵不血刃占据太原。”二人正在计议,田乾真策马赶了过来,他只带了林士勇等十八名勇士乘驿马从他们身边掠过,直奔太原。
到了太原城下,田乾真在城门外高喊:“杨光翙听着,我是蓟城帅府卫队统领田乾真,安元帅接到皇上密旨,进京护驾。我奉元帅之命,先行开道路,请留守大人打开城门。”
田乾真立在城下,拿出安禄山的令旗,展示给杨光翙看。看到令旗,杨光翙不敢相信。作为太原守将,深感责任重大,如果敢打开城门出迎,要是安禄山真的反叛了,让他进了太原,他的罪孽就大了。他站在城楼上对田乾真说道:“边将不可以带兵入内,除非有圣旨。”田乾真拿出仿造的圣旨说道:“圣旨在此,请将军出城观看。”
其时何千年的大队人马已经在三里以外跟随,他知道田乾真的用意,偃旗息鼓,隐蔽行踪。杨光翙陡闻安禄山要带兵进京的圣旨,惊疑不定,再看远处不见尘土和旌旗,没有大队人马跟随。他虽然知道安禄山不安好心,但城下只有十几人马,并不害怕。虽有疑虑,还是准备出城迎接。
副将马元说道:“边将带兵进京,其中有诈,元帅何还带兵列于城下,以防万一。”“你的这个建议很好,我是北京太原的副留守,负责太原的防御,安禄山此举不怀好意,你通知太原尹王承业,守好城池,我去会会他。”杨光翙带着大军开城出迎。
田乾真直冲过去,他的坐骥玉狮子太快,杨光翙还没有反应过来,田乾真的马已冲到他的身前。他运用内功,伸手一招,杨光翙便向他怀里撞来,擒了挟在腋下。玉狮子快速驰出对方的阵营。杨光翙带出城的兵将千馀,见杨光翙便被擒不敢接近,一阵慌乱。跟随而来的何千年见到田乾真的神勇,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田乾真挟着杨光翙回过头来对太原护卫兵士喊道:“杨光翙附逆奸臣杨国忠,皇上密旨逮捕,余人不问。各回本部。”带着跟随而来的十八人,冲向城门。守城的兵将虽多,但主将被捉,一时之间,混乱异常,都往城里跑,田乾真堵住城门,何千年的先头部队正好赶上,跟随在他的身后进了北京太原。
太原尹王承业,见到大队人马已经进城,而且擒了太原副留守,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那里敢组织军队交锋。马元说道:“太原城门虽破,还有两万精兵,可与敌军一战,歼灭入城的叛军。”
王承业说道:“叛军势大,难已抵挡,只有先行撤退,保存实力。再上报皇上,